李昂笑了笑,他确实是为了等自己的名气传到整个烈狮境,也就是等狮骑士团和王城侍卫队那些人回到各自的领地修整。
「等你名声传遍烈狮境,国王会忌惮你的……即便你打下了长河镇,他可能也不会把长河镇封给你。」
戈德里克叹了口气:「他现在与他年轻的时候不一样了……」
李昂摇了摇头:「国王既然给了我这样的任务,说明他早就忌惮我了——事实上,他也忌惮您,要不然他直接发个手令就行了,根本不用让您给我传话……但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把长河镇封给我的——或者说,是封给我们两个。」
戈德里克愣了愣:「什么意思?我们两个?」
「只要我们之间产生冲突,他就一定会这么做……」李昂挑了挑眉:「他不是喜欢制衡么?」
戈德里克缓缓的点了点头:「你确实比我更适合考虑这些……等打下长河镇,我打算在湖边找个庄园退休过点清闲的好日子。以后的事儿就交给你和艾米了……」
随后,他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面旗帜:「把这个拿给艾米吧,她是皇室成员,应该使用这个。」
那是他曾经用过的鸢尾花旗,金色的,代表皇家骑士。
……
几天后,长河镇。
李昂带着队伍来到了长河镇外,他只带了三百人,其中一百是刚招募的新兵。
戈德里克其实也带着卫队来了,但他并没有靠近长河镇,而是隔着几里地准备接应。
由于长河速运的镖师们还在里面,再加上布伦努斯公爵已经撤走了他的部队,哪怕仅仅只是靠着自己这点人手,李昂也确实有信心拿下
长河镇。
不过戈德里克毕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虽然李昂表示没问题,但戈德里克还是打算近距离配合一下以防万一。
很意外的是,长河镇没有关闭城门。
不仅如此,长河镇看起来似乎任何紧张的气氛都没有,商队与行人依然在正常出入,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但这种正常,现在就显得很不正常。
格朗隆僭越使用国王印鉴,非法占据国王的直辖领,这全都是不可赦免的谋逆大罪,但格朗隆居然没有封城备战?
而且,在李昂的旗帜出现在长河镇外的时候,居然还有几名骑兵从城内迎了出来。
「是李昂男爵吗?格朗隆大人在等您,他就在城门下。」
领头的重骑兵很有礼貌。
李昂有点不理解格朗隆的意图,但既然可以不用打仗,他当然也乐意和平解决。
格朗隆此刻就在长河镇的城门口等着的,而且没穿铠甲,看起来不仅是没备战,甚至都没有打算起任何冲突。
「李昂男爵,幸会……我听说了您在鹰爪堡的战绩,真是年轻有为!」
见李昂过来,格朗隆居然主动迎了上来,就好像他完全不是叛军头子,只是个普通的贵族领主一般。
「格朗隆阁下,你一直在等我?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您现在可是王国的叛逆……」
李昂觉得这家伙大概有点没搞清楚他自己的身份。
「我是叛逆?谁说的?戈德里克男爵说的吗?那只是个误会而已……」
格朗隆摇头笑着,还指了指城门内:「不信您问问他,看看谁是叛逆……」
城内,几名狮湖城重骑兵押出了一个被绑着布条勒住了嘴,满脸是血的年轻人。
「福瑟特?」
李昂当然认识这个人,这确实是福瑟特。
格朗隆摸出张手帕抹了抹福瑟特血糊糊的脸:「李昂大人……您该不会认为我这样一个抓住了叛军头子,并且为国王夺回了金印的贵族是叛逆吧?我一直在等国王陛下派人接收长河镇,只是为了长河镇的安全才临时驻守而已。」
「你这个说辞恐怕很难取信于国王陛下啊……」
李昂皱起了眉头,他明白了格朗隆的意思,这是想用福瑟特换他自己的合法身份,把之前所有的事都解释成误会。
「这不是说辞,而是是事实,李昂男爵。我可没做过任何叛国之事,事实上我还带部队跟凛鸦人打了一仗……我只是单纯的和福瑟特有私怨而已——他杀了我的妻子,还杀了我岳父所有的孩子!」
格朗隆看起来很诚恳,就像他真的是个忠臣一般。
「看来你是在打狮湖城的主意……这样吧,让你的部队解除武装离开长河镇,然后交出国王的金印,我就相信你。」
李昂撇了撇嘴,他觉得格朗隆只是为了忽悠自己。
「李昂男爵,我只是不想和你发生冲突而已,你确实战绩显赫,但并不代表我会畏惧你……我说了,我在等国王陛下派人接收长河镇,但我觉得那不太可能是你,国王的印鉴我也只能交给国王本人。」
格朗隆抬手指了指长河镇上挂着的旗帜——依然是红底金狮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