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修改后的剧本里,竹心白日里是清俊小厮,晚上却摇身一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少主。这样的精神分裂让他越来越疲惫,手上沾染的鲜血让他明了,自己始终不配待在秋孤行身边。他一边放任心魔踏血而歌,一边守着单纯随主悲泣。

在世人眼里,他是恶之源。在秋孤行那里,他却被当做唯一的陪伴,当做浊世的最后一泓清泉。而他别无选择,魔教教主也就是他的生父,早已给秋孤行种了蛊。

秋孤行对魔教来说,只不过是用来牵制少主,磨练少主的一只玩物。他们这群小年轻以为的江湖,在那些变态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任性的游戏,只是这游戏的筹码有点大。

终场,竹心身穿红袍,一双眼睛描摹得妖艳无双,顾盼之间看到了秋孤行失望和厌恶的目光。魔教教主对于折磨自己的接班人很感兴趣,秋孤行忍无可忍之际,想到竹心曾经醉酒时不断念叨的话,“要想杀了你……除非杀了我!”

那么,这句话,倒过来,也是成立的吧。

秋孤行把蚀心刺进自己的胸膛,果不其然,看到了竹心唇边溢出的鲜血。

满眼都是刺目的嫣红,鲜妍了一整个秋天。竹心笑起来的模样依旧倾城,魔教教主像是一瞬颓然老去,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用了情,而且如此深。他给他的小主人,用了同生蛊。

同生蛊,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莫相负。

第21章 我带上你,你带上钱

自从杨易木在剧本上新增了出彩的一笔,王安就像上了发条一样每天哒哒哒哒地片场四处跑,一改之前颓色,灵感一泻千里,像是开闸的大坝,拦也拦不住。

《暗崖》剩下的部分花了大半个月就拍完了,恰好赶上了军训的尾巴。谢延初和杨易木回北城那天,天空飘着雨丝,应了大学的魔咒之首——只要军训阅兵必然下雨。

临走时,《暗崖》的原编剧金星辰拉住杨易木的袖子,哭天抢地地不让他离开。

“杨老师,杨兄弟,以后跟我混好了,我现在就缺一个像你这样的能干耐艹的一只好手!”

谢延初在一旁微微弯腰,被坐在太师椅里的王安握着爪子谆谆教诲,听到这句,脸刷地绿了。

杨易木活过一世自然知道,别看金星辰此时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编剧,靠写剧本赚房租钱,后来他可是全国最炙手可热的金手指,名导就算不找他写剧本也要聘请他过来当个名誉顾问才放心。

除了金星辰,还能有哪个编剧是个天文地理杂家VS百科小金库VS移动智囊?哪个编剧除了写剧本,还可以一手包办电影片头片尾曲?而且不管导演提出什么诡异要求,他都舍得大刀阔斧地改剧本,而且一次比一次要有血有肉、用词精当。

他唯一的不好,恐怕就是这张嘴。据说原本有机会入围奥特卡的,结果当天他的一句‘不知道奖杯熔了能卖多少欧’正好被电梯里的英国老绅士听到,老绅士恰好就是名望最高的评委之一。被莫名撤下来的金星辰莫名其妙地又来了句‘不娶何耽’,结果被奥特卡的八名保安架了出去,终身拉黑。

不过以这么张损嘴,在国内混得还算吃香。现在的网民大多有种抖M特质,不少人专门圈金星辰找虐。辰大大的名声与其说是拍电影和写歌写出来的,不如说是骂出来的。

“常联系啊金老师!”杨易木被谢延初决绝地拉开时还伸出了尔康手。

“好的杨老师!”

谢延初猛咳几声。

恰逢十一黄金周,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杨易木的蹄子老早就好了,谢延初总怕他被挤得旧伤复发,于是尽力护着他,还要兼顾那个新添置的大皮箱,挤到座位时热得满头大汗。

“早知道不给他们带礼物了。”谢延初终于从头顶放行李的台子上找到地方,费力地把大皮箱塞了进去,“或者寄回去也行啊。”

“我就想自己带,自己带有意思!”

“没说不可以。”谢延初皱眉,长臂往下伸,准确地摸到杨易木的脚踝,按了按伤到的地方,“疼不疼?”

杨易木本来准备好的‘我可没逼着你扛,是你非不要我提箱子的’的反击就这样噎在喉间。现在天气还算热,他光脚穿的帆布鞋,那是谢延初领到基本工资在当地给他买的。光滑的脚踝被谢延初温热的大掌握在手里,皮肤下像是游走了一条小蛇,从脚踝顽皮地一路钻,直达头顶。

杨易木被他握得骨髓发麻,使了个巧劲挣脱,“不疼,哪这么娇贵。”

“不娇贵你我娇贵谁?”谢延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金丝肉松饼,开了袋子递给他,“以后还一起出来旅行吧,错开黄金周。”

“好啊。我带上你,你带上钱。”杨易木咬了一口,剩下半口递给谢延初。

谢延初毫不嫌弃地接着吃,而且吃出了一种‘啊这块肉松饼上含有让人幸福的酶’的脱线感。

对面的姑娘贼么兮兮地偷看他们,杨易木对别人的视线比较敏感,在座位上别扭不安。谢延初也觉察到了,不悦地看着对面小姑娘,直到把人家的脸看得恨不得埋到胸上去。

姑娘低头在微博上狂打字,“卧槽张家界艳、遇啊啊啊!小攻超帅小受超美,一起分享一个肉松饼!小攻要把我瞪怀孕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