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下辈子,我们其中一个做女人吧。这样别人就不会往我们身上泼这么多脏水,父母也不会失望……”
谢延初无奈地笑,“可是,我生来就是GAY啊。”
“可我不是。”
杨家父母反对他俩,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源于杨易木高一下学期为了一个女孩子很是颓废了一阵子。那女孩儿跟他处得很好,一起称兄道弟吃喝玩乐都没问题,就是谈不上喜欢他。
既然儿子是能喜欢女生的,为什么一定要选一条难走的路,跟另一个本就很优秀的男孩子奔向充满荆棘的未来?
谢延初抬手轻轻捂住杨易木的眼睛。
窗外飞来一只灰鹊,停在窗台处,清清朗朗地叫。
随后满室寂静,阳光被玻璃窗切割,大把大把的玫红色扑向地面,如同寻到了航向的倦鸟。
“所以,谢延初,既然把我带上这条路,而且两世都不后悔。”
在谢延初的心跳如被插上了永动机的鼓点,所有的血液飞速四蹿直至汇聚到胸腔时,那一刹他听到了这辈子最动听的声音,源自他最爱的人的唇,说在了这最幸福的时刻。
“我也不会。”
再动人心魄的爱情,在以后平和或辗转的时光里,也会渐渐归于生活,染上烟火,变成每日例行的说三两句长短,道一两声晚安。
可总有一人有这种磁场,让你愿意停止孤独,告别寻觅,放弃观望,舍掉所有的不安与忐忑,不带任何迟疑地,选择他。
不是所有人都让你有这种冲动,一种敢赌还赌得很安心的冲动。
很坚定地相信那人能给你幸福。即使结局非你所愿,你也永远会笑着说声,从没后悔过。
第43章 棉花糖像云一样
和忽冷忽热的天气相对的是杨易木肚子上伤口的恢复情况,几次不怕事儿地搓谢延初的火儿之后,谢延初被他弄得眼底多了团青黑,他自己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伤口刺痒刺痒的,护士过来上药时说有发炎症状,结果医生又给他多开了几针特效药。
伺候杨太爷打针,成了近日对谢延初而言最甜蜜的折磨。
没消停几天,杨太爷又开始不安分,悄悄跟谢延勋联系,“我打算开个工作室,你给我整几台电脑呗,租个房子,招几个女孩子过来。我准备好了培训视频,到时候再出几张卷子。”
“我可能是还没睡醒。”谢延勋抛下这么一句之后默默挂了电话,被子一盖继续补眠。
“我C——”骂到三分之一,谢延初端着水盆过来了。
杨易木最讨厌的就是这时候,往往擦着擦着谢延初就会联想到前世,然后用各种形式的怨夫语气轮番轰炸他的耳膜。更恐怖的是,有一次杨易木自己起了反应,毛巾还没到肚脐,小兄弟已经提前立正敬礼以示欢迎。
那阵子杨易木恨不得钻进天那么厚的被子里去。
更恐怖的还是泡脚,谢延初不知从哪个祖传老中医那里听说的,说泡脚有利于疏通经络,活肝明目,巴拉巴拉一大堆。每每把杨易木的脚丫按进热水盆里时,谢延初都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