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非有些呆萌地眨了两下眼睛,疑惑道:“龙星河不是已经死了吗?”顿了顿,他又低声补上一句。“……齐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齐耀辉神情幽冷地一笑,一字字地道:“那就得看你用什么办法了。”

只这一句,年知非顿觉毛骨悚然。

齐耀辉却意犹未尽地追问:“我跟这个人打过交道,难免有先入为主的偏见。你是局外人,不如来说说你对他的看法?”

年知非呆愣半晌仍旧摇头。“不熟。即便是在警察学校,教官说这个案子的时候,重点也是曲江,龙星河没什么存在感。”

“对他也不好奇?”齐耀辉又问。

年知非终是忍不住皱起眉头,厌烦道:“人都死了,还查什么呢?难道确定他是幕后黑手,你还能把他从棺材里挖出来再枪毙一次?……据我所知,现在信义堂和飞越集团有很多中层干部和高层元老都关在牢里,为什么你不去跟他们聊聊呢?”

眼看着话又说僵了,小丁知道,又该他上场了。“年崽,是这样的。飞越集团的案子呢,已经审过一次了。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我们警方能找到证据的,都已经过堂了。这个时候再去找他们,你觉得他们还能主动提供我们都查不到的线索吗?”

“所以你们就来问我要线索?”年知非却不吃这双簧,已然沉下脸来。“齐队,为什么你总是怀疑我跟龙星河有关系?”

空气霎时一静。

小丁只觉额上隐隐冒汗,齐耀辉却盯着年知非不慌不忙地又剥了一只芒果。直至他将最后一口芒果细嚼慢咽地吃完,他才道:“你很不错,看似很生气,实际非常镇定。”

“你一直不说话,就是想等我先说话。心理战术。齐队,我也是警校毕业的。”年知非冷冷道。

齐耀辉这才露出一个笑容。齐耀辉面相冷峻,不苟言笑时有种与身俱来的不怒自威之感,十分镇得住场面。谁料,当他偶露笑靥时,原本深邃如湖泊般的眼底就好似溅入了一簇火花,灿烂地教人移不开眼。“年知非,迄今为止,我仍真心实意地把你当警队的兄弟。所以,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

“你想听什么?”年知非一字一顿的问道。此刻的他神情冷肃话音低沉,是再没半点面子情了。

“网上的视频我看过了,打地不错。就是扒衣服绑人那段,我很确定警察学校从没教过。告诉我,谁教你的?你跟我第一次交手的时候,最后一招柔术加锁喉,又是谁教你的?”齐耀辉盯着年知非的双眼慢慢问道。

年知非不闪不避地迎着齐耀辉的目光,轻嘲而笑。“你想听我说,是龙星河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