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一共有五人,屋主施邦诚,男,54岁;屋主的母亲唐三妹,女,81岁;屋主的妻子姜天美,女,30岁;还有屋主的两个孩子,大儿子10岁,小女儿8岁。死因都是被利刃刺中要害,死后再砍下头颅,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凌晨的一点到两点之间。
“因为是独立别墅区,而且案发时也已经很晚了,兴川区的刑警走访了施邦诚的几家邻居,都说没有注意到有可疑人员出入施邦诚家。”
说到这,萝卜扭头看了年知非一眼,向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我经年崽提醒,在小女儿的卧房内发现了一个‘vic’品牌的喉糖糖纸,已经搜查过现场,确定不是屋主家里的糖果。因此,怀疑是凶手留下的。”
“很好。”齐耀辉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年知非。“年知非?”
年知非正在发呆,听到齐耀辉点他的名,他恍惚了一下才抬头答道:“第二现场并没有查到什么新的线索,除了在前台办公室里发现了同款糖纸。我怀疑,凶手是在放好人头之后,特地在前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一阵,还吃了颗糖,欣赏他的成果。”
年知非此言一出,在场的警察们即刻幻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杀人的凶手拿人头对着财神爷像,一个人在黑灯瞎火的公司里欣赏……真是越想越恐怖!刹那间,四个年轻男警察都微微变色,萝卜则忍不住伸手搓了搓胳膊上激起的鸡皮疙瘩。
“天眼!”齐耀辉没有让这类似鬼片的恐惧氛围蔓延,立即又扬声发问。“指挥中心那边怎么说?”
这次答话的是小李。“齐队,监控资料指挥中心那边已打包发过来了,只要人手到位,随时可以开始翻查。”
“好。”齐耀辉点点头,将几张尸体的照片投影到会议室的幕布上。“年知非,我们这里,你的刀法最好。过来看看这些尸体的照片,重点看伤痕,能不能分析出什么来?”
齐耀辉话音未落,专案组的成员们又瞬间低下头来,勉力忍住了将要冲出口的笑声。
两个当事人却恍若未觉,只见年知非起身走到幕布前,一张张地查看尸体上每一处伤痕,还时不时地抬手比划两下。莫约过了五分钟,他终于开始陈述。
“五名死者,四个都是被刺中身体要害,背心、前胸、心脏,而致命。唯有姜天爱,她的致命伤是在背后,整条伤痕从右肩一直贯穿左腰,凶器应该是一把长刀。”他说话很慢,但吐字清楚气息稳定,显然对自己的分析很有信心。
“长刀?”萝卜诧异地拧起眉,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半刻还想不起来。
好在,年知非无意卖关子,很快就用他强大的分析打消了所有人心中的疑虑。
“但长刀利于劈、砍,却不利于刺、击,尤其,杀人后还要砍下头颅,用长刀是非常不方便的。所以我推测,凶手行凶的时候用了两把刀,一长一短。短的杀了四个,还砍了五个人头,长的就只杀了姜天爱。当时正巧姜天爱在床上要去开窗逃走,用长刀出手比较快,也比较顺手。
“再看几具尸体的伤痕,每一刀都见骨,尤其是砍下人头必须砍断颈椎骨,这需要用很大的力气。但五具尸体的切口都非常整齐,这就至少说明两件事。第一,凶手的力气很大;第二,凶手用的凶器很锋利质量很好。长短刀、很锋利、质量很好、能够砍断骨头,最大的可能是这凶手用的是武士刀。长的叫打刀,短的叫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