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累了一天了。”二十八芳龄的张凯哀鸣,“老了老了,我现在是腰酸背痛腿抽筋啊!”
年知非低头看了看手表。今天齐耀辉下班本来就晚,这一路拖拖拉拉又遇上云向光,这个时候居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你先回吧,我再等等。”年知非轻声对张凯解释,“一会说不定齐队还要送小光回家。”
“啧!”哪知张凯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弹了下舌头,语重心长地道。“年崽,这个事别说凯哥不教你。这三更半夜、月黑风高,一个未婚alha、一个未婚oga,孤a寡o一起回家,你说会发生什么?”
年知非还真没想到这一点,立时一怔。
“正巧一个梨花带雨需要慰藉,一个压力爆棚需要发泄,这干柴烈火郎情妾意……”
音调转柔,“狠心的冤家,没了你我可怎么活?”
音调再转粗,“卿卿吾爱,难道你不信我么?”
等年知非再回神,张凯已经在耳机那头说起了单口相声,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唯一要担心,大约就是一张嘴会不会抽筋了。
年知非满头黑线地听了一阵,终是忍不住喷出笑来。他隐隐觉得齐耀辉不会这么做,可话还没出口,年知非就已警觉地意识到:这话似乎不该由他来说?
“好了,好了!”年知非无可奈何地打断张凯,“你先回吧,我再留一会。办法毕竟是我出的,真让凶手把齐队砍了,我就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张凯见年知非坚持,便也不再多劝,只笑道:“年崽,其实你对齐队真的不错耶!下次你们还打架,凯哥一定挺你到底!”说完,便启动车子返回总队。
性子热闹的张凯一走,四周即刻沉寂了下来。
年知非趴在方向盘上,抬头往上看。雨季还没有过,天气仍然阴沉沉的,天空是一望无际的黑,见不到半点星光。时间已经很晚了,小区里的万家灯火也已尽数湮灭,唯有齐耀辉家的窗户仍亮着,好似在黑暗中固守着光明的希望。
我对齐耀辉很好吗?
年知非在同样一片黑暗的车内默默地凝望这唯一的一点光明,暗暗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