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也只是柔顺地低着头:“奴家不敢居功,都是公子吩咐的事儿,也是公子提点的思路,奴家不过是身子不便,别的事情做不了,又闲不住,就琢磨这些玩意儿。”
沈树人:“就算是我点拨的主意,你能做出来,也很了不起了。元末黄道婆,也不过如此,你能改善民生,衣被天下,将来也是要载入史册的。”
一旁的沈廷扬和徐氏看不得儿子与侍女撒狗粮,沈廷扬趁机轻咳了一声:“要是你找回来的妾侍,都跟小宛这般懂事,咱也就省心了。
听说去年当初你跟左良玉交恶,是因为拈花惹草争风吃醋的事儿,还传得湖广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这种狂蜂浪蝶的事儿,如何能往家里引?
你都二十二了,今年必须正儿八经议亲、明媒正娶一个回来!要是不娶,小宛怎么好有正经妾的名分?便是为了你身边的人,你也该有个正形了。”
沈树人揉了揉太阳穴,知道父亲这是道听途说,对李香君不满了,好在他有准备好说辞,立刻把前因后果彻底说开了。
沈树人一挥手,示意屋里所有伺候老爷吃饭的侍女都退下。
然后他又拍了拍手,堂外立刻有两个换了朴素衣着的绝色美人,端着茶盘餐巾进来、伺候董小宛吃饭。
二女不是别人,正是陈圆圆和李香君,这一切也是到家之前,陈圆圆她们主动跟沈树人商量好的,摆出一点柔弱无辜的低姿态,让家中长辈不要再纠缠这些问题。
沈廷扬和徐氏都见过陈圆圆,没见过李香君。但此刻看到李香君跟陈圆圆一起上前,也就大致猜出其身份了。
沈树人趁热打铁拉过李香君,介绍道:
“那事儿跟李姑娘无关,她本就是被我利用的,一切都是我的计谋。我当初就已经提前勾结了刘国能,知道他必然会围魏救赵、与我首尾夹击二贺。
我本就有十足把握,无需左良玉的援军,就能消灭二贺,我就是故意要陷左良玉于见死不救的罪名、逼得他被朝廷问罪移镇南阳。
所以,我当然要闹得沸沸扬扬,巴不得湖广人尽皆知左良玉被我抢了小妾,让他面子尽丧,冲动不计后果,连救援我的姿态都不屑于做。”
沈廷扬听得瞠目结舌,虽然事情都过去半年了,但他毕竟今天才重新见到儿子。他完全没想到,仅仅近一年没见,儿子又老谋深算了这么多。
再看到李香君等人穿着素色衣服,柔顺地眼观鼻鼻观心,很乖巧的样子,他也不忍责备了。
沈廷扬叹了口气,也不纠结细节了,直截了当挑明关键矛盾:“你要怎么护着身边人,这是你的事儿,都那么大人了,为父是不该多管你。但你的终身大事,今年必须拿出一个法子来。
湖广方巡抚跟咱家交情不错,你跟方以智又是同年。我听家中管事地说,方家小姐就是为了你狎妓上的名声不佳,才碍于面子,这事儿你怎么解决?”
沈树人闻言,也是傲然道:“我本就无所谓,也没想过娶方家小姐。她既然纠结这些,我另找良配便是。
只不过,咱和方家之间,最好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也免得坏了方小姐名声,她毕竟是密之兄的妹妹。孩儿敢保证,今年一定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回来!”
沈廷扬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只好无奈摇头。
他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事儿便听你的,还有个事儿,这几天你尽快去拜见一下周阁老。咱也是刚才等你的时候才听说的,周阁老已经到了南京。
人家会巴结的,这时候已经排着上门了。咱虽然不是谄谀之辈,也不好失了礼数。我也没多准备,就那小宛为你赚的那五十万两,换成了黄金,也有五六万了,你看着使费。”
沈树人想了想,摸着胡渣子建议:
“父亲,既然咱没赶上第一趟,不如稍微等两三天。如今周阁老必然门庭若市,咱夹在中间,人多眼杂也被人说嘴。
孩儿回来之前,已经跟史抚台、密之兄他们都联络过了,迫降蔺养成的事儿,这几天便有消息。到时候,孩儿挟功上门求见,不也师出有名,免得堕了咱沈家的名声,让人觉得咱也是花钱买官的!
倒是父亲这边,这几日要想办法把孩儿送来的江西豪绅通匪案的缴获、追赃处理一下。过几日,找个由头,让咱南京户部的仇尚书出面,请周阁老赴宴。
父亲再趁同一天,公事公办找上门,跟仇尚书谈缴获追赃入库的事儿。这样,周阁老要不要见财起意、如何建议仇尚书漂没,都是他龌龊,咱家不沾恶名。”
沈廷扬一想也对,儿子竟然都想得这么清楚了,这是典型的谋定后动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轮不到自己的官场经验来操心了。
他也就从善如流:“既然你都想得这么明白了,一切就按你自己计划的办吧,不用请示了。要为父帮你做什么的,招呼一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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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老书友都知道,我住杭州,闸弄口三里亭这边……小区里昨天有人阳性了,这两天折腾得不行,天天排队,还有其他一些破事。
以上已经五千字一个大章了,明天也是。周一上班后恢复正常更新速度。其实也就差了一千字,只是不拆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