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树人哈哈大笑:“原来是担心这个,放心吧,那小郡主过完年,最多也就十六岁,从小不谙世事,心无城府,也不是与人刁难的脾性。你们只要别得罪她,她才懒得来吃醋固宠呢。”
听说小郡主如此年少,什么都不懂,三女才放心了些,陈圆圆反而还有些惭愧,下意识抚摩着自己的面颊,自言自语道:
“那竟是比奴家还年少三四岁呢,这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以后定然还是奴家先色衰爱弛。”
沉树人的三个女人里,陈圆圆年纪最大,明年就该二十岁了。董小宛比她小几个月,李香君再小一岁多,所以到明年,她们当中最年轻的,也年满十八了。
别的人家都是娶妻在前,正妻年老色衰之后,再找小的年轻的为妾,正妻便很有危机意识,
沉家恰恰相反,沉树人奔波劳碌到周岁二十三,才能正式娶妻,在此之前,身边的侍妾们已经侍奉了他四五年了。
为了不给将来的正妻添堵,也为了不给家族制造麻烦,这几年里,沉树人还刻意尽量错开时间,如果不是久别重逢急需安慰,他一般都挑相对安全的日子。
陈圆圆李香君也不像易于受孕的体质,以至于两三年相安无事,只有董小宛给他生了个女儿,都快两周岁了。
面对陈圆圆的哀怨,沉树人当然是很有担当:“我这儿哪有什么色衰爱弛!我根本就没当你们是以色事人的庸脂俗粉。
你们或是曾与我共患难,或是助我事业,还都颇有才艺见识,世上难得几个女子能与我相知,明我抱负,你们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众女这才被哄得很开心,没有再说任何煞风景吃醋的话,只是静静把头埋在沉树人胸口,静静享受这一刻。
被她们一撩拨,沉树人倒是想起个事儿,又提醒道:“说起潞王府的小郡主,既然她不反对赐婚,定然也是对我颇有好感的。
想起当初,可能是我在潞王和郡主面前卖弄了一些音律见解,让他们颇感耳目一新吧。我跟小郡主几次闲聊,也都绕不开音律。潞王府上上下下,实在是好音律成痴。
为了以后和睦,你们几个有空,还是再点拨指正一下我的琴艺,不求炉火纯青,至少摆龙门阵能湖弄过去,不至于眼高手低。
你们自己,也要多读读潞王所着的《古音正宗》,好好揣摩,以后小郡主进门,你们好好跟她请教,说不定她也会真心拿你们当姐妹。你们进门在先,就算没有名分,也不会被刁难的。”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各自把这些注意事项默默记在心中。
……
众女得知小郡主随时都有可能被正式赐婚,眼前这种自由自在没人管的日子,可是过一天少一天了。
而且公子很有可能随时还会被派去外面公干巡视,着家的日子也不知能有几天,所以免不了曲意逢迎,好生服侍,非常珍惜每一次的机会。
次日,李香君想到自己的好姐妹,至今还在独自闭门当女居士,又想起自家公子说的“进门在小郡主之前,好歹不会被刻意刁难”,她也就有些焦急,热心想要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