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淳十分苦恼。她虽然没什么素质,但人身攻击还是做不出来的。她可怜巴巴:“阿花姑娘今夜要夜宿西屋,奴婢,奴婢不大习惯与旁人挤一床……”
周卿玉不由没好气道:“你来我这,难道就有旁的地方给你睡?”
“那不是奴婢本就是公子的暖床丫头!”
周卿玉喉咙一哽,白皙的脸颊立即就泛了一层薄红:“闭嘴!你给我出去!”这蠢货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是个姑娘家,怎地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夏淳不甘心:“公子……”
“再不去歇息,你今夜就给我在堂屋站一夜!”
夏淳:“……”
求救不得,夏淳憋屈地回了西屋。西屋跟东屋大小差不多,床榻却差许多。夏淳掀了帘子进来,阿花正坐在桌前拿个木梳子一下一下地篦着头发。她的头发比起夏淳这墨缎似的头发差许多,但比起山里人却已然算得上乌黑。
抬眼瞧见夏淳进来,她淡淡勾了下唇,灯光下显得温柔似水。
早早洗漱过,也不必去梳洗。夏淳也勾唇回了她一个笑脸,在屋里踱来踱去。事实上,自上辈子起,她就有个裸睡的坏习惯。前几日没人就她一人睡之时,自然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今夜多了阿花,夏淳只能憋憋屈屈地合着亵衣面朝里躺下去。
阿花篦了一会儿头发,特地去墙角又换了一身亵衣,才吹了灯在外床躺下。
两人谁也不贴着谁,但床榻太小,彼此的气息丝丝缕缕往鼻子里钻。
夏淳这些时日没用什么好的香胰子洗漱,只用了清水。或许是越没什么就越在意什么,阿花这才发觉贴这么近,她就没闻见夏淳身上的香味儿。除了热气,没什么香味儿也没什么臭味儿,心里不由有点平衡。瞧,没了上好的香料涂抹,这夏淳还不是跟普通人没两样,甚至比有些姑娘家还不及,连个女儿香都没有。
夏淳不知她心里所想,屏息了会儿,她悄悄捂住鼻子。头一会儿发觉自己的嗅觉竟然如此灵敏。阿花或许是怕狐臭熏着别人,特地用了很重的香去遮。这会儿浓厚的香味和那股子苦涩的中药味儿混在一处,她很快就上头了。
越闻越头昏,越闻越想吐。夏淳捏着鼻子用嘴呼吸,还是觉得那股令人不能呼吸的味道无孔不入。憋了一刻钟,她受不了了,掀了被子就要下榻。
“夏姑娘是要去哪儿?”夏淳刚一动,阿花立即起身警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