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丁洋也是伶仃洋,昔日文天祥在此战败被俘,今日伶仃洋又迎来汉人对战蛮夷的血色黄昏!
五艘福船在数百鹰船、火龙舟、赤龙船的簇拥下,挟着夕阳的余晖,冲向屯门湾。屯门湾的葡萄牙战船已经升帆,三艘主力舰船上都是忙碌的身影。
“汪大人,你何必以身犯险?”
“福恒,有区别么?没有朝廷的政令我擅起战端,胜了无功,败必削官免职,和死在战场上有区别么?”汪鋐平静的看着远处迎来的葡萄牙战船,微微一笑。
王福恒笑了起来:“好,今日就和大人同进退同生死!来啊,擂鼓!”
“等一下,我亲自来!”汪鋐走到旗舰甲板上伫立的一面大鼓边,接过粗如儿臂的鼓槌,哈哈一笑,奋力敲起来:“福恒,这里是伶仃洋,是文丞相战败被俘的地方。可今日我们必胜!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佛郎机,大明不是弱宋,你敢来,就不要想着回去!”
内伶岛南十里,两支舰队终于进入射程之内。葡萄牙战船上六磅炮率先开火,轰!浓烟四起,三艘战船舰首顿时云雾缭绕。五斤重的赤红弹丸飞跃两三里的水面,大部分落入海中,溅起三尺高水浪!
广东番禺水师的一艘鹰船中弹,弹丸瞬间破碎船体,冲进船舱,带起一阵血雾。散落的木屑在空中犹如纷飞的蝴蝶,竟然呈现一种别样的残酷美。
“福恒,为什么不还击?”汪鋐见己方船只中弹大怒,大声责问王福恒。
“大人,咱们的炮够不着。”
“啊?不是已经仿制出来了?怎么还有这么大差距?”
“唉,时日尚短,工匠技艺不到,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只是辜负了大人策反杨三、戴明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