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稍稍迟疑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万岁爷,何乔新自恃官高位重···”
“朕只要真相!”
谢迁一愣,杨廷和忍不住劝谏道:“陛下,何乔新狂妄无上,但终是朝中重臣,可否稍稍留点体面?”
朱厚照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轻声说道:“罢了,让钱宁想办法。”
钱宁能有什么办法?面对早就置生死与度外的何乔新,又不能用大刑,钱宁一筹莫展。不得已,只好找到刘瑾:“干爹,这何乔新死硬死硬,又不能用刑,孩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瑾有心不管,可又于心不忍。钱宁和自己关系太密切,现在东厂在自己手上,锦衣卫在钱宁手上,十分不妥。想到在应天时华侯伟的叮咛,刘瑾总觉着后背发凉。算了,过了一关算一关吧。刘瑾想了想,悄声说道:“万岁爷要的是真相,真相!你懂?”
钱宁摇头,气的刘瑾伸出手想揍钱宁,半晌才叹息一声:“阿宁,咱们做奴才的,应当替主分忧。真相不是真相,但真相一定是主子需要的真相!”
钱宁这下茅塞顿开,眼开眼笑的说道:“干爹,我懂了。真相就是”
“嘘!话不要说透,知道就好!阿宁,干爹明日就会辞去东厂厂督的位置,你好自为之!”
“干爹!难道?”
“不!”刘瑾摇摇头,饱含深意的看着钱宁继续说道:“阿宁,万岁爷不是那样的人,可咱们做奴才的不能让主子为难!况且独食不肥,潜邸伺候万岁爷的可不止咱家一个。是时候和老伙计们吃个饭了!”
钱宁遍体生寒,脑中嗡嗡作响。一直以来刘瑾维护着自己,自己也把刘瑾当作一株参天大树。没想到,宫中竟如此复杂,干爹也无法···
第二天小朝会,朱厚照脸色阴沉的坐在金銮殿。九大卿除了何乔新俱都在场,加上内阁四人,奉天殿中气氛有些阴郁。
半晌,吏部天官王鏊开口上奏:“陛下,老臣听闻刑部尚书何大人被下锦衣卫诏狱,不知犯了何事?”
朱厚照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挥了挥手。刘瑾拿着一叠文案递给王鏊。“王大人,这是昨夜何乔新的供词,还有大理寺一案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