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双眸紧闭，深陷幻境的莫雨曦，陆始渊的右手已经缓缓抬起，竖掌为刃。

只要他想，一百个莫雨曦都要死在这里。

但陆始渊凝视了莫雨曦许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饶你一命。”

主要是莫雨曦对他从未生出过杀意，而且跟裘清月的关系不像是敌人，更像是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彼此，但也不会真的动杀心。

念及此，陆始渊才打算不杀莫雨曦。

但这不代表他就放过了她，陆始渊蹲下身去，伸出手竟是开始解莫雨曦身上的黑纱与黑衣。

他面无表情，一点儿也没有自己在冒犯莫雨曦的自觉。

黑纱褪去，一抹白皙在空气之中逐渐显露出来，陆始渊的目光终究还是在其上停留了一瞬，一眼就记住了整个形状。

他下意识的嘀咕道：“好像比叶师姐还要大一些……咳！”

陆始渊甩掉脑海里这些奇怪的心思，内心平静下来，手指在虚空中一划，指腹上就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渗出一滴鲜血。

带着血的手指落在莫雨曦的心口之上，指腹在此刻感受到的触感竟是让陆始渊恍惚了一瞬，像是一块温玉，散发着温润的暖意，又好似一团棉花，绵柔如丝，娇软似水。

天知道陆始渊是凭着多大的意志，才生生克制住了想要用力一握的冲动，他以指为笔，一笔一划，在那里画着玄妙的符号。

这是血契，陆始渊熟练的闭着眼睛都能使出来，只要契约一成，莫雨曦的性命就落在了他的手上，他要她生便生，死便死。

陆始渊实在不放心莫雨曦会信守承诺，永远不道出他的秘密，而这样一来，他就彻底放心了。

玄奥的符号画完，猩红的痕迹映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出一种近乎诱惑的反差，陆始渊眼睁睁自己的鲜血缓缓没入她的身躯之中：“你那时想要掌控我，现在却反被我控制了……”

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突然，昏迷中的莫雨曦眉头紧皱起来，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哪怕身处幻境之中，身体都本能的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