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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鸿是君子,行事端方温柔。

即便到了这一刻,他也自称“臣”,也换了“丽妃”之称。

简先生听了,却一点儿不领情,他睨着季鸿看了一眼,“元徽六年?你们要演戏也演全套好不好?找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元徽六年你几岁,你凭什么见过我母妃?”

季鸿顿了顿,却还是温言道:“臣元徽二年生人,时虚六岁,已记事,皇寺的明远大师,是臣的恩师。那时,我还是寺中的小沙弥,法名义直。”

凌冽又想起那件袈裟,羽书的来信上说过——

季鸿小时候曾在他师父的箱子里看见过一件写满了祖文的袈裟,他看了一眼远处的简先生,侧首想同乌宇恬风商量,要三部首领留在此处,他们往皇寺中一探。

结果,城楼上的舒氏又开口:“是了,你若不信,自可去问明远大师。你那娘亲,从前可最喜欢往皇寺里跑,你大可以去问问他,丽妃去皇寺做了什么,又是如何瞒天过海、怀上你这孽种的!”

这话说出来,就不仅仅是皇家颜面之事。

更干系佛门清净、皇寺尊严,让城楼下的季鸿都面色微变,“请施……太皇太后慎言。”

简先生一向沉稳老练,这次,也终于动了真怒。

他上前,一把扼住舒氏喉咙,“老妖婆,若我去了皇寺,发现你说的有一句假话——”

舒氏讽刺地看着他,即便整张脸都因窒息憋得通红,拉满了血丝的双眸中依旧透露着对简先生的讥笑,那样的眼神看得简先生头皮发麻,下意识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