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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几次产生自卑心理也是在知青的对照下,觉得自己懂得太少了。

萤火与皎月暖阳的区别在一瞬间凸显出来,现实给了她闷头一棍。

像是青蛙蹦出井底,第一次看到了广阔无垠的蓝天。

那种失落,难堪着实伤人。

但她总安慰自己,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只要有心,她总能追赶上别人。

遇到不会的就虚心点,多问多学,脸皮再厚一点,只要不怕丢面,其实才多大点事啊!

看,现在的她跟盛景玚讲话再也不会担心自个儿嘴拙说错话了。

甚至能理直气壮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倒不是说再也不会出错,而是心理上那个名为“羞耻”的包袱被她扔掉了。

即使说错了,即使说到盛景玚不高兴听的话,她也不会像十多岁那样惶恐,总觉得要天塌地陷,甚至会疯狂脑补别人会不会借机笑她没见识,笑她小家子气。

害怕在人前暴露自己不如人的一面。

这一切都是时间留给她的财富,即便不是她主动选择的;也是盛景玚这段时间的表现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盛景玚又是笑,语气宠溺:“想,车子刚出东川我就开始想你了。原本这次得有一两个月回不来,之前联络了一批棉服打算转道过漠河前往边境市场……”

他干的买卖都是见不得光的。

风险大,但来钱也快。

跟运输队其他人接私活儿,倒个土特产什么的相比,盛景玚显然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