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梨则问道:“那你弟弟好了吗?”
补丁姑娘一听,眼圈微红,“还没有,他得的是结核性脑膜炎,医生说,这种病很危险,又很难根除……我大妹就是得这个病死了的。我,我好怕我弟弟也没了,那样的话,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桃桃问道:“那你爸爸妈妈呢?”
补丁姑娘摇头,“妈妈是生弟弟难产去世的,爸爸一个人拉扯我们姐弟仨,前年的时候我大妹没了,去年的时候我爸在厂子里做工的时候被轧着了,没救过来……”
白梨梨顿时心生恻隐,“那你现在怎么过呀?”
补丁姑娘,“我还没到年龄,不能顶替我爸的职,现在就只好在厂子里打点儿零工,或者自己摆点儿摊。等我满了十八,能进厂子当正式工,工资稳定了就好了。”
桃桃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补丁姑娘,“十六,距离十八岁还差一年七个月。”
桃桃叹气:这也太难了!看来,城里人也有过得不如乡下人的。
三人聊了一会儿的天,补丁姑娘和梨子桃子熟悉了一点儿,忍不住说道:“今天是星期三,晚上会有人来卖小日化,你们要不要倒一点儿货?我熟悉,我可以帮你们!”
白梨梨有些犹豫。
桃桃却一口应下,又问补丁姑娘,怎么个倒货法。
补丁姑娘就自我介绍了一下,她叫程竹君,弟弟叫程竹明。
她先是引着桃桃姐妹去了她和她弟弟的家——路程并不远,距离她摆摊的地方只有百十米之遥。
但她的“家”,其实是一个小巷子的最里头的死胡同,大约两米宽左右,顶上搭着几块石棉瓦当“屋顶”;垂下来的、破了洞的油毡布当“墙”;门是两块破烂门板,要进“屋”,就得把“门”拆下来。
程竹君没进门,扬声喊道:“竹明,我带朋友过来家门口转一转!”
“屋”里传来了小孩子咳嗽的声音,然后问道:“姐,要不要我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