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确定?你姨奶奶都打电话给我了,明里是在骂你不争气,暗里就是在显摆自己眼光好,看上的姑娘不愁没对象。”老太太越说越胸闷,“哎呦我这个愁啊,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对象回来啊,你都要四十的人了……”
这样的催婚沈旋章一年不知道要遭遇多少次,早就习以为常,当即手机放到旁边,给自己搞了杯胶囊咖啡。
端起香浓的意式浓缩,沈旋章再次拿起手机,对面老太太果然还在念叨,并且压根没发现他刚刚走开了。
“外婆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成家的一天哦,最近我心脏又不大舒服了,感觉也是活不了几年了……”老太太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竟然真的哭了起来。
沈旋章有些头大:“外婆,不要说这种话,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商场上经验老到,口若悬河的沈旋章,面对老小孩一样的至亲时,也不过是个无可奈何的晚辈。
哄了许久,终于将老人哄好了。沈旋章挂了电话,疲惫地将手中的意式浓缩一饮而尽。
他不结婚,除了觉得婚姻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好处,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已经受够了婚姻中的鸡毛蒜皮。
他的父母从他有记忆以来就在不断地争吵,两人可以为了任何事物大吵一架,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无视他的哭嚎恐惧。但如果问他们为什么还要维持这样的婚姻关系,他们又会假借他的存在说一些可笑的理由,好像全是为了他在支撑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
所以当十岁那年他的父母终于离婚时,他没有悲伤,只是觉得解脱,三个人的解脱。
对婚姻骨子里的恐惧与厌恶,让他根本不可能跟另一个人走进婚姻殿堂。
沈玦星是在驱车开往善慈家园的路上接到了沈旋章电话的。他一早连接了车载蓝牙,直接按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