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扣是被扯坏的,上好的罗锦变成一块破布,直到露出颗颗东珠。
初雪抬手,挡住脸。
李成暄非要扯下来,令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比起发现被骗,她更想要我。
李成暄嘴角微弯,捏着她耳垂,声音慵懒发问:“更想要我什么?只是——”
李成暄拉长了音调,捏住一颗东珠,“这样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他应当也会高兴。毕竟欲比爱长久,倘若有无法自持的欲,没有爱也没什么所谓。
他专注而虔诚地继续。
初雪拿下他头上的玉簪,他满头的头发便落下来,垂在她手上。她手指游进他头发里,轻揪住。
“……想要你陪着我。”包括但不限于此刻的事。
李成暄动作一顿,眼神由明转暗,又由暗转明。桌上的奏折文书都被扫开,解开一颗颗东珠,像敞开灵魂。
勤政殿的人手早都是他的,初雪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咬牙。
忍不住的时候,就咬他脖子。这大概是近来最凶的一场。
初雪几次被颠落,什么也抓不住,只剩下模糊的泪眼。
两丛青丝缠绕在一起,李成暄不知道发什么疯,偏要问她我是谁。
初雪答过暄哥哥,又答李成暄,答来答去都不对,干脆只哭个不停。
今日李成暄才看过许多折子,已经有人上书请他选太子妃,恐怕是听了传闻,言下之意皆是指初雪不配为一国之母。
诚然,初雪无父无母,没有家族支撑,父母又曾经打过败仗。如何选,也不能选到她身上。
可是在他这里,没有配不配,只要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