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光彩褪了大半,变作一个羸弱的中年妇人。她对这些事已经感觉力不从心,可是她不能不管,她无法放任赵蘩的女儿在她眼皮子底下幸福美满。
楚皇后捂嘴咳嗽,对夏嬷嬷说:“去请太子来。”
夏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目睹了她的少女时代,自然明白她的心结所在。虽然不赞同,还是照做。
李宛乐得看好戏,可转瞬楚皇后又骂她:“你也是,听说你给简随礼写信,还被御史台骂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什么时候,你要给他写信?你是尊贵的公主,身份摆在这里,何必自降身价,平白落下把柄。”
李宛委屈得很,“我不过是随便写了封信,哪知道那个不解风情的世子,竟然将信送去了御史台。”
楚皇后说话已经不如从前有中气,她恨铁不成钢地看向李宛,骂道:“你为何不能争气一些……”
可随即又哑口无言,她是自己的女儿,长相是随了自己,脾性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楚皇后撇撇嘴,挥手让李宛出去,“你下去吧,不必伺候我了,有她们在就行了。”
李宛挨了训斥,垮着一张脸出了门。
李成暄到坤宁宫,已经过去不少时间。楚皇后已经喝完了药,在榻上闭目养神休息。
李成暄恭敬行了个礼:“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可大好了?”
楚皇后低低嗯了声,放下手,抬眸看李成暄,她这个儿子,明面上很听话,但她仍旧没把握。
她斟酌着开口:“本宫没什么大碍了,听闻你日日都来,辛苦你了,也是有心。你父皇就这么去了,你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按说,我不该叫你来,平白打扰你。”
楚皇后无论如何,都没怀疑过李成暄的说辞。因为那日刺杀之事,证据与逻辑都如此明白且显而易见,挑不出任何的疑点。
不止她相信,所有人都相信。
楚皇后一顿,才继续道:“昨儿个宫中便有些不好的传闻,听来叫人觉得匪夷所思。母后问你,你与长宁,可是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