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年无辜表示他哪知道。整个就像刚刚配合黎淮给陈密“下套”的人不是他。
当天晚上陈密就没闲着,给黎淮发了好多关于做胃镜有多难受的描述,说他做的时候,眼泪基本是生理性往下流,根本不受他控制。
黎淮想着,那么粗一根管子直接从嗓子眼一路伸到胃里,能不难受吗。
陈密还说,他一度因为胃镜,对给人口产生心理阴影。
宁予年本来没什么想法,后来被陈密左一句、右一句搞得也跟着开始紧张了,睡觉之前抱着黎淮反复确认:“真的不要我陪吗?你如果不想我出现,我就单独开个车跟着你们。”
黎淮乐了:“去趟医院而已。”
宁予年却难得开始磨叽,黏黏糊糊挨在他身上不肯挪窝。
最近黎淮因为日益严重的胀气不消化,有时正常睡觉都成问题,更不用说维持正常频率的姓生活。
宁予年好不容易看着黎淮今天好像感觉还行,大手立马顺着他的睡衣下摆莫进去,起了什么歪心思不言而喻。
但黎淮今天刚从海边回来,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路途奔波,月要酸背痛,现在沾到床上只想睡觉。
宁予年好声好气哄:“就一次。”
黎淮伸长胳膊,把床头灯关了表示自己无声地抗议。
漆黑的房间里,两人谁也看不清谁,摸黑对峙。
宁予年实在憋得有点久,凑近他耳垂小声征求意见:“用嘴可以吗?”
黎淮静默了一下,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有理有据的回答:“医疗常识,做胃镜前八个小时要空月复。”
不能乱“吃”东西。
房间里诡异地沉默了两秒,然后两人都忍不住笑了,都什么跟什么。
尽管没有必然联系,宁予年每次也并不主张黎淮咽进去,但他还是再次退而求了其次,用更低的声音说:“那我就层层。”
黎淮其实已经感觉到月要后的东西,他的诉求很简单:“我能睡觉不管你,你自己看着弄吗?”
“这能睡得着?”宁予年其实不信,“要么你把手借我。”
黎淮眼睛一闭,嘴上说着随他,安静当个工具人,但到最后一下一下还是被借的没能“免俗”。
宁予年问:“不是睡觉?”
黎淮反正不睁眼:“嘘,我已经睡着了。”
宁予年再次被逗笑,沉沉的磁嗓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某个已经“睡着”的人终于还是在他的使坏里妥协,跟从了内心。黎淮侧身朝外,光洁的面上眼睫毛紧紧合在一起,眉宇皱出一个小结,月要上盘踞着有力的臂膀。
他有点受不了宁予年边弄边用大掌从外面暗:“你别按......”
宁予年却装傻:“现在是在说梦话?”
黎淮果然不再吱声,只有极偶尔控制不住,才从鼻腔漏出几声哼哼。
等宁予年够身重新打开台灯开始清理,黎淮终于找到机会小声“梦呓”:“你好变态,对睡着的人也能扞起来。”
结果宁予年完全不按套路来,感慨:“那要是天天都能当变态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陈密在港大校门口等黎淮接他。
家里的佣人当司机,两人一碰面,陈密便忧心忡忡再次开始叨叨做胃镜多难受,像是认定黎淮细皮嫩肉,受不住这个苦:“而且做完了嗓子很疼,跟扁桃体发炎一样,咽一下都难受,我当时直接疼了两天。”
黎淮昏昏沉沉听着,笑了一下:“你对做胃镜的阴影真的很严重啊。”
陈密乍一下没听出所以然,以为黎淮不当回事,立马严肃起脸强调:“是真的!做之前医生会让你喝一个臭烘烘的药局麻,然后做的时候反胃,全呕出来。”
黎淮顺势侧过脑袋看他:“那你做的时候是谁陪你?爸妈吗?”
陈密脸上的神情立刻局促,摸了下鼻子说:“我自己一个人去的。”
黎淮:“大学室友也没陪你?”
陈密又顿了一下:“是高中,高考以后。”
车厢里一时静下来。
陈密像是特别害怕黎淮继续追问,为什么那么小的年纪胃溃疡,立马强颜欢笑换了个新话题:“感觉你今天困困的,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黎淮扒拉了一下自己扣严实的衣领,底下赫然露出一片繁盛的草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