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兮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故而并无诧异,林酉等人只是稍感吃惊,但也没有太多的复杂想法。她们饶有兴致地讨论:“蓦山派我听过,好像是武林第一大门派?”
“原来是第一大派的掌门的弟子,难怪这般出色!”
“那更好啊,我们云溪阁也有靠山了!”
萧心月哭笑不得:“你们就没想过我会引来仇家?”
“你若是加入我们,那我们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怎么能既让你当我们的靠山,又不让你拖累我们呢?这又当又立的做法,有违我们云溪阁的宗旨!”林酉道,其余众人附和。
周书人悄声问:“我们云溪阁的宗旨是什么?”
“别捣乱!”林酉瞪她。
周书人只好把话题扯回来:“大家说的都没错。不过我让你当执事并非是想借助蓦山派的招牌,我看中的只是你这个人罢了。我不要你跟蓦山派划清界限,也不需要你借助师门的力量来为云溪阁牟利。我只要你当云溪阁的执事,带着大家实现心中的抱负,哪怕最终经营不好,惨淡收场,可也算是曾为慈善事业做出了一份贡献。”
林酉赶紧捂住她的嘴:“阁主你别说了,什么惨淡收场,我们还没开张你可别乌鸦嘴!”
周书人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她瘪瘪嘴,不说话了。
萧心月被逗乐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道:“好,我答应你们。”
云溪阁开张的那一天,林酉以掌柜的身份带着其余人出面主持了开张仪式,周书人跟萧心月这两个实际管理层却躲在了对面的茶楼看戏。
说起云溪阁的选址,周书人也为此提供了建议,她认为,云溪阁的定位是精品店或以女性顾客为主体的铺子,那最好便是选在可以歇脚的茶楼、茶馆附近。如此一来,妇人们在逛铺子的时候,他们的夫婿则可以在对面的茶楼歇脚、喝茶。
与此同时,云溪阁主打裁制、缝纫衣服,还可以帮忙修改旧衣服。改衣服花的时间相对较短,客人去茶楼喝杯茶的时间就差不多好了,这样就无需双方多跑一趟。
更重要的是,茶楼一般有很多客人出入,不管是男子或妇人,上至富贵阶层,下至搬运货物的脚夫,三教九流都会出入。因此把铺子开在这边,那些喝茶的人再怎么不经意也会把目光放在铺子上,久而久之,至少能吸引一部分人来买东西。
而开张第一天,云溪阁便设下了“擂台”来吸引人流,云溪阁号称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缝纫好一件衣服。大家可以拿衣服来挑战,如果云溪阁办不到,则给挑战者赔十倍价钱。
涉及钱财,果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很多人都不相信一炷香的时间能缝纫好一件衣服,纷纷来挑刺:“是不是随便穿几针就叫缝纫了?”
林酉拿出一件衣裳,将上面细密、整齐的针脚给大家看:“以此为标准。”
纵使很多男人没拿过针线,可他们只要观察过家中妻女的女红,便也清楚这么精致整齐的针脚,非针线活超好的人缝不出来,至于一炷香缝好一件?他们并不相信,因为女红再好的人,缝纫这样一件衣裳,最快也得花上一天时间。
于是很多人都拿出了家里的破衣服,按照衣服的破损程度,分别给了三至五文钱的缝纫费。结果那些破损的地方不多的衣服,别说一炷香时间,便是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到,就已经缝纫好了。
大家瞠目结舌,要不是对自己的衣服很了解,他们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给他们换了件新的完好的衣服。
“这是如何办到的?这才一盏茶的时间不到!”那人抓着被缝好的地方,想拉扯,结果发现它并不是黏上去的,是真的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这一个擂台,让云溪阁一炮而红,许多妇人来都凑热闹,想打听云溪阁的缝纫技术为何那么好效率又那么高。
周书人依着栏杆,看底下忙碌的身影,道:“这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吧!”
萧心月道:“云溪阁以云溪为名,招牌是我题的字,连裁决云溪阁大小事务的执事都是我。你捣腾出了缝纫机,又掏空了所有的积蓄,却不让她们在云溪阁内提及你,你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萧心月顿了下,问她,“我是因怕被仇家看到,将来会来找茬,才没有下去主持开张。你身为阁主,躲在这儿又是为何?”
“我也怕仇家看到我。”周书人笑嘻嘻地道。
萧心月不知道她的话的真假,但隐约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是打算走了吗?你走了,云溪阁怎么办?”
“有你在啊!”周书人道,“这是你的云溪阁,你可以将它当成是我送给你的,也可以当成是你送给大家的。它交给你们,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