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卿回眸看去,见花园那一头站着惠贵妃,一副雍容华贵的打扮,手轻轻扶在宫女的手臂上,看向她的眼眸难掩轻蔑之色。
红卿吟唱的这首词讲述的钱塘江上歌妓的生活,红卿吟唱这首词,在惠贵妃看来 就自比作低贱的歌妓一流。
红卿微微一笑,并不生气,涂着艳丽丹蔻的纤手一抬,掠下鬓发,款款行过去,在惠贵妃几步之外停下,似不解地问:“姐姐为何这般辱骂妹妹?”
丹凤眼微斜睨了眼她,惠贵妃见她态度不敬,心中甚是不悦,她冷笑一声,“把自己比作歌妓一流,难道还不低贱么?”
红卿闻言微挑了下眉,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低笑:“妹妹只是偶然间听闻这首词,便记住了,其实并不知晓是何人所做,也不知晓它是何意,却不想姐姐竟如此了解这首词。让姐姐见笑了。”
惠贵妃闻言脸色一变,有些难堪,一旁的宫女见自己的主子被暗讽,又知她原与自己一样是宫女出身,心中便没拿当主子看到,冲上前,怒骂:“大胆,竟敢冒犯娘娘!”言罢扬起身,就要煽她巴掌,却被红卿的手紧紧扣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红卿蓦然将她拖向自己,目光阴森地直抵她的眼眸,手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那宫女手腕软软垂下,那宫女先是她眼眸中的阴戾气息吓得心憷,如今手又被她折得剧痛,脸一白,不由惨叫出声,红卿这才松开了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也有些惊愕的惠贵妃,没说什么,轻飘飘地离去。
容珩通过宁才人告知红卿,他有事与她商议,是夜,红卿如约而至。
两人仍旧在春风一度相见。
红卿去到那时,容珩正在坐在炉边,悠然自在地品茗,听闻声音,他微一抬眸,随即放下茶杯,轻笑:“坐吧。”
红卿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下。
容珩取了另一烫洗干净的茶杯放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为她斟上一杯香茗,声音低柔:“品一品我亲自煮的茶。”
红卿拿起杯子,呷了一口,忽听闻耳边传来他一阵轻咳,不由看过去,见他拿着手帕掩着唇咳嗽,脸色有些苍白,不由问了句:“你生病了?”
容珩握紧了手帕,若无其事地将它放回袖中,微笑:“无妨。”
红卿不再多问,放下茶杯,“你找我有何事要商议?”
容珩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卿儿,那巫师一事是你散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