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却猛然一愣,心揪了一下,她自然清楚他这些年为了孟氏的辛苦,看着他好半响没有说话:“你可知你的妻子要承担什么责任?”

“儿子知道,窈窈很聪明,只要她想学,便能学得很好,便是她哪里做的不好,也无妨,有儿子在,谁又能小瞧她,欺负她。”孟纾丞难得与冯夫人说心里话。

旁人说这话,冯夫人只会觉得狂妄和年轻,但这是从她最优秀的儿子嘴里说出来,她从不怀疑他的话,更知道只要他说出口的事情就一定会实现,他说要为他心爱人撑腰便会撑一辈子。

冯夫人心头纷乱,但沉下心,仔细想想,从他第一次反常地领了女子回府,她好像隐约就察觉到事情远不止如此,当时未阻难过问,现在又从何干涉。

孟纾丞从正厅出来,径直出了院子。

离院子还有一段距离,他停驻脚步,朝不远处的树杆看去,身后的侍随被他抬手示意退下,

夜色黑漆,烛光暗淡,树杆后的一抹亮色格外醒目。

忽然没了动静,卫窈窈有些疑惑,忍不住探头,对上孟纾丞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慌张,嘻嘻笑着跑出来,小跑到他身边:“我来接你啦!”

孟纾丞神色舒展,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怎么想起接我?”

卫窈窈努努嘴,眉眼俱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当然是今天很高兴啦!”

“那可是金矿诶!”卫窈窈嘴巴兜不住,都不需要孟纾丞猜,自己就先说出来。

孟纾丞笑着说:“就这么高兴?”

卫窈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高兴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孟纾丞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头亦是满意,走在她身边,替她挡了风,一边听她雀跃的声音,一边回到卧房,想起母亲问他,要是不娶她会如何?

他想,会再无生趣。

初六回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