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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漾的妈妈在迟家的集团体系下经商,常年在外奔波,对吴漾更多地是经济支持。而他爸是个画家,有一半的时间会在家创作,天天照顾吴漾,但有时候外出采风也是十天半个月的见不到人。

吴漾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被迫学“乖”,他好像从小就很省心,不会让爸妈焦躁,甚至不怎么给带他的小阿姨添麻烦。

一家三口难得坐在一起喝下午茶,吴妈问了问她大嫂也就是迟允奶奶身体怎么样,又说起迟允考上大学得到奖励的那台跑车不到仨月就出事故了真是不靠谱。

聊了一会儿家常,吴漾才把自己的情况跟爸妈说了。

吴妈没什么意见,她甚至建议吴漾改读工商管理专业,毕业以后就可以和她一起管理公司。

吴爸也不觉得吴漾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国内的学术氛围太过压抑,就送他出国留学好了,想申请哪个学校也不过是学费多少的问题,都能实现。

父母的态度不能不算支持他,给他依靠让他无后顾之忧。但他总觉得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他不需要父母懂他在学些什么,但是他希望他们知道他真的想要什么,而不是这样轻飘飘地说一句“你想干嘛就干嘛”,看似深明大义,实际上是对他的“热爱”不屑一顾。

吴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但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强烈,他的父母太尊重他个人成长空间了,以至于不知道他真的想要什么。

他有时候也挺羡慕迟允的,肆意妄为、调皮捣蛋、经常挨揍。

他乖乖的,父母就觉得他省心;他偶尔叛逆,父母也只是大度地原谅他。他就像天上的星星,父母称赞他发出的光亮,却不知道那样的光是几百年前开始传递过来的,他愿意相信父母也是爱他的,尽管爱有时差,尽管他们可能更爱自己。

吴漾烦恼了几个月的事情在父母这里不值一提,事情好像很轻易地解决掉了,但是他的心情并没有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