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夜里爸妈都睡了,她才反锁上房门,躲在被窝里捂着话筒小声跟吴漾打电话,就像上高中的时候在被窝偷看言情小说一样小心翼翼。
吴漾听她小小声的说话,心头彷佛有羽毛轻挠,不自觉也压低声音,“哦,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女儿,我也宝贝你。”
他说“我也宝贝你”……
安然的脸腾地就起火了。
她想这被子太闷人了,她得把鼻子露出去透透气。
透了一口气,她清醒了一些,故意避而不答,“你们男生还真是执着于做别人爸爸。”
吴漾笑了,笑得很好听,安然觉得自己耳朵痒痒的。
他问,又像是叹息:“你的脚什么时候能好啊。”
安然也想赶紧好起来,天天在床上躺着,她感觉自己肚子上的肉都松了好多。
她答:“这周日去医院检查,如果可以的话就拆石膏。”
这么一说,又好像是催着她的感觉。他改口,“听医生的,不着急。”
他们没什么重点的闲聊着,从拆石膏又说到江市最近的一个画展,再跑题到花生汤要不要放牛奶煮。
不知不觉就聊了一个多小时,手机都发烫了。
“咚咚。”安然卧室的门忽然被轻轻敲了两下,门外妈妈的声音问,“安然,睡了吗?”
安然立马像只警觉的兔子一样拱起背撅起屁股从被子里探出头,大气都不敢出,沉默地盯着她的房门。
“安然?”妈妈又小声问了句,同时轻轻拧动门把手,门锁着。
安然屏住呼吸,好像这样妈妈就会以为她睡着了。
电话那头的吴漾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但也很配合地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