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染明白了,与其看到彼此面目全非的模样,还不如保持记忆中的美好,等到习惯了,释然了,才是相见的最好时机。
这样一想,萧琢真是她的救世主啊。
谢染缓缓回神,低声喃喃:“终于,我们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入夜的时候谢染才乘车回王府去。
从惠风堂到魏王府要经过福熹楼,这会人多着,各种嘈杂声响透进马车,谢染微微掀帘看外面场景,灯火阑珊,璀璨夺目,一派欣欣向荣,这片富贵窝,永远都是繁华昌盛的。
谢染盯着花灯看了许久,是以有人去够的时候,谢染一眼就看见了。
十三四岁的年纪,杏眼桃腮,绮红罗裙,还有绣着优昙花的香囊。
优昙花。
谢染瞳孔微缩,直接叫陆节停了车。
“娘子怎么了?”萧琢走的时候没带陆节,特意叫他留下来照看谢染。
谢染戴上帷帽,姿态看上去从容优雅,实则已有几分慌乱。
她走过去,声音有些颤:“这位娘子。”
那小姑娘还有她的侍女回头,“怎么了?”
“我看你的香囊很好看,可否告知是在哪里买的?”谢染帷帽遮住的眼睛透出希冀的光芒,现在离得近,看清了针法和花纹,她几乎能肯定,这香囊是出自南锦之手。
这么多年,终于有一点希望了。
那个小姑娘低头看了看,脆生生的说:“这是我姑母送给我的。”
“敢问娘子姑母是何人?”
小姑娘没来得及说,她的侍女已有不耐:“这位娘子怕是有些失礼了吧,时候不早了,六娘子,我们快些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