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走,字画全被撤掉,墙上横挂几把琵琶柳琴,所有的纱幔都变成了银红色,全都散了下来,开门风一吹,扬起一大片。
萧琢有些蒙了。
再往里些,芙蓉榻上躺着的人有了反应,开口说话时,沙哑又无力。
“是殿下来了吗?”
她回来了。
萧琢提着的心落下又抬起,这未免,太在意料之外了。
他眼见着景央从身旁经过,挂起纱幔,小心翼翼的将榻上的谢染扶起。
云鬓散乱,脸色苍白,眼底挂着乌青,身体绵软无力,病态的不能再病态了。
谢染像是被这么多人吓着了,她咳嗽了好几声,素手捂着胸口,眼睑垂着,一副娇弱海棠经雨打的可怜模样,脆弱到让人心疼。
又变回世人眼中的谢染了。
她嘴唇翕动,在景央的搀扶下起身,下床时还不稳,眼看着就要再晕过去。
朝着崔贵妃盈盈一拜后,谢染眼神有些无辜的问:“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妾身子不适才未去拜见,贵妃娘娘莫不是生气了?是妾无礼,还望贵妃恕罪。”
双腿一弯,谢染就要再拜,她连咳了好几声,谁都觉得是病入膏肓了。
崔贵妃见了她之后脸色就没好过,她才不愿同这些卑贱女子打交道,既然已经完成了萧临渊交代的事情,又仔细叮嘱了崔攸宁,这魏王府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没留下什么话,崔贵妃带着浩荡人马赶紧离开,寒水斋围着的郑好苏沅还有一众下人也都干自己的事去了。
留下萧琢,谢染,景央,叶长史还有陆节几个人,半晌没缓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萧琢想了想,先问这一句。
谢染这会不装了,身子直起来,看上去自然许多,“一个时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