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誉州无措地垂下眼眸,视线里男人侧脸俊朗阳刚,线条分明,高挺的鼻梁,使五官显得很立体。他以前爱板着脸,偏严肃,看着高冷不可侵,如今这么睡着,多分了几分温纯无害。不过,也就看着温纯无害了,骨子里比之前更霸道强势,言语之间也多是暗藏锋芒,依旧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
“他怎么又进来了?”
乔鸣推开门,冷淡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唐誉州闻声看过去,伸出手指抵住唇,薄唇一弯轻声笑:“你说话小些声,他前天在医院照顾我,没睡好,昨晚又睡沙发,估计又是难眠,这会儿困着,让他多睡儿。”
“他这是自找的。”乔鸣皱眉,讥诮道:“金窝银窝不住,非往我们这贫民窟里挤。”
唐誉州听他这形容,笑得眉眼弯弯:“哪有自己这么形容自己的家的?”
“这屋里有你有我,倒还是个家。多个他?哼,倒成了租户。”
“你忍忍吧。过不了多久的。”
他这话才说完,程霖已经睁开了眼,也不知听了多久,话一出口,就带了戾气:“对,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搬出这儿。当这小蜗居我稀罕似的。”
“你不稀罕你别爬我床啊!”
“谁爬你床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短命鬼的床,晦气着呢。后半句话,他及时忍住了,没怼出去。罢了,不跟他这短命鬼一般见识。程霖跳下来,整了整衣服,出去了。他跟乔鸣不对付,如果不是因了唐誉州,分分钟给他上演:社会他程哥,人狠话不多。
程霖去了卫生间洗漱,卧房里留下唐誉州跟乔鸣相视一眼,各有所思。
唐誉州依然是温和的,说话轻轻软软:“他不是个好性子,你多多担待。”
乔鸣皱眉问:“你说这话,是跟我见外了。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唐誉州无奈一笑:“没有,你想多了。”
乔鸣依然皱着眉,染着红血丝的眼眸闪着火焰:“我说了,我讨厌他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