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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那种从手术台上下来,却无人等待与关怀的感觉太冷了,像是冷风击打骨头,甚至能听到硬邦邦的响声。

很痛。

太痛了。

他在这种痛苦中,揪紧了眉头,低声说:“周先生相助之恩,我必竭力相报。”

他欠下他两次恩情。

他铭记在心,竭诚相报。

周豫感觉到他那种知恩图报的强烈意愿,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呵,到底是个心智不成熟又严重缺爱的孩子。别人随便给了一颗糖,便觉是莫大的恩惠了。

真可笑!

周豫心里嗤笑着,面上却是一派温和神色。他知道自己抓住了沈以臻真正的软肋,微柔笑起来,眉眼间竟有点慈父的感觉:“瞧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客人,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千里马,我会好好培养你,等待着你大放光彩的一刻。”

他毫不掩饰对他的赏识,又赞道:“对不对?我的中国毕加索?”

沈以臻没接话,对于这个称呼,是有点排斥的。

他不喜欢绘画,接触绘画,全然是沈琮的手笔。他母亲是个画家,像是为了怀念她,他强行命令自己作画。他三岁时就开始拿画笔,当然,多是画母亲的模样。

沈琮有满满一屋子母亲的照片,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拍了下来,像是患有收藏怪癖,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亏了他的这些照片,他对母亲的印象格外的深刻。

她常年穿着一条轻纱般的白裙子,犹如置身在飘渺的烟雾里。

她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面容柔美娇艳,皮肤雪白,只是少了一层血色,透着丝丝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