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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下后,有护士推着沈以臻出来。

他躺在担架车上,面色苍白,眼眸紧闭,左胳膊上缠着的白纱还沁着血,胸膛上缠着的纱布亦然。

他伤的惨烈。

沈琮不敢相信这是他意气风发、狂野肆意的儿子。他看着担架上满身鲜血、昏迷不醒的人,伸出手想摸摸,又收回来,怕弄疼了他。

太脆弱了!

一夕间,他成了死神惦记着的人。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问的时候,声音颤抖,已然老泪纵横。

“沈少爷全身16处划伤,处处都很深,一共缝了128针。”

曾谙垂下视线,像是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只低声说:“眼下,伤口都做了处理,也急速输了血,只是,失血过多,时间又长,呈现脑缺氧状态,加上他缺少求生意识,倘若三天内醒不来,可能……就永远醒不来了。您做好……心理准备。”

他在手术前就了解沈以臻受伤的原因,所以,借着他近乎自残的行为推脱责任。

沈琮没想到德高望重如他会包藏祸心,没多想,只专注他话中的表面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流了点血,你这都说的什么话!”

他怒不可遏,走上前,抓住曾谙的衣服,威吓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的儿子必须好好的,不然,你们都别干了!”

这完全是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