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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这里,副导演眼中渐渐有笑意升起。

“你那时候也背个粉色小书包。我问你怎么会这么早出门,你说,你要走几十里的山路去上学呢——可即使这样,你也仍然带着我兜兜转转,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把我送回了摄影营地。”

凌一弦有点不好意思:“我都不记得了,你还没忘啊。”

听她这么说,副导演的脸上渐渐渲染上一种奇妙的神情,就好像他还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像是这种奇遇,我怎么可能忘呢?一辈子也忘不了啊。”

他没注意到,凌一弦的眼神左右飘忽了一阵。

——哎,凌一弦现在全想起来了。

其实,小时候的她,也没有副导演猜测的那么纯粹。

她之所以像个仙女教母似的,把副导演一路送回营地,主要是因为……

主要是吧,一切可以用来逃避上学的事情,凌一弦都挺愿意干的。

副导演说:“我那时比较傻,居然忘了问你家在哪儿。后来我休了假期,就赶紧专门进山找你,想要感谢你。但是我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你住过的村落时,却听见村里的人说,你们一家早就搬走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副导演心中唯有无限怅然。

他怀里抱着一箱忘崽牛奶,后备箱里还堆满了各种用来感谢恩人小女孩儿的东西,傻呵呵的像个忘崽的家长一样。

他只恨自己不争气,吓得说话都说不清楚,没有好好问清恩人的身份。

回忆起自己那时的憨态,副导演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那之后,他总是想起凌一弦红扑扑的小脸蛋,还有她背的那个粉色花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