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还原当年旧故事的时候,莫潮生还是希望——他知道凌一弦也会这么希望——自己可以陪伴在她身边。
“你先耐心等等。”莫潮生的语气,不再如同刀锋般锐利。
这种放缓的语调出现在他身上,几乎就等于温柔安慰了:“等我过些日子……”
这句话只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在莫潮生的脚边,老红抽了抽鼻尖,弓起后背,蓄势待发,警示性地冲莫潮生低吠了一声。
莫潮生皱皱眉头,把那个装着长针的玻璃瓶子塞进自己大腿上的绑包里。
“真不会挑时候。”他不悦地冷笑了一声,“也真会挑时候。”
“听我说,凌一弦。”莫潮生露出严肃神色,口吻不容拒绝。
“你的情况非常特殊,丰沮玉门这么多年里也只出了你这一例。也许还有和你情况类似的孩子,但那需要时间去找。”
“如非必要,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身上的毒。如果真的被发现了,你就说你曾经被人用不熟练的手法,在身上封了魳魳鱼——这东西也有毒,你有时间自己查书。”
一长串连珠炮似的叮嘱。
让凌一弦感到惊异的,是他接下来的语气,竟然还能再慎重一分。
莫潮生说:“我切了一个钦原,发现他的毒素也是从丹田而起——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身上带毒,毒源就是从丹田扩散开的。”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但你要保护好自己的丹田,知道吗?”
如果有其他习武之人在场,听到莫潮生的告诫,一定会忍不住捧腹出声。
丹田对于习武之人的重要性,不亚于绣工的眼睛、科学家的脑子、书法家的手。
一个武者,连保护丹田这件事都要别人叮咛,难道她只有三岁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