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这几个毫无防备心的家伙,凌一弦用余光瞟着莫潮生的动向,轻松自如地继续往寨子里探入。
走在前面的是凌一弦,指路的却是紧随其后的莫潮生。
这就是为什么,莫潮生在找人搭档着一起潜入的时候,连商量都不用,就直接点了凌一弦的名。
除了凌一弦,没人能再和他配合的这么好;除了凌一弦,整支队伍里也再没人能跟莫潮生这么默契,这么熟。
哪怕已经快一年没见过面,然而还是无需传音,也不用手势,哪怕只是脚尖方向的轻轻一撇,或者只是舒展肩膀一样的随意一动,凌一弦和莫潮生,就能从对方细微的肢体语言里,解读出自己当下最需要的部分。
亲手养育着呱呱坠地的婴孩,到后来出水芙蓉一样的妙龄少女,他们曾经相依为命整整十六年。
再一次,根据莫潮生身体倾斜的角度,凌一弦绕过一处谷仓,不动声色地回眸看了莫潮生一眼。
她现在大概知道,过去的日子里,莫潮生有时会消失十天半个月,都是去做什么了。
就算这些寨子的格局都大同小异吧,但莫潮生肯定也是探过百八十回,才能对类似的情况这么了解、这么熟。
确定四下无人,凌一弦悄悄给莫潮生传音:“看出来了吗,这个寨子是干什么的?”
按照他们事先的计划,如果寨子不重要,里面没有大鱼,那凌一弦当晚就动手。
动手的方式非常简单:她只需在寨子的水源处,滴上几滴自己的血。
但如果情况更为复杂,她和莫潮生就暂时按兵不动。
莫潮生回答得很快:“目前看来,应该是个留空寨子。”
听他的语气,倒好像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固有名词。
话说,什么是留空寨子?
凌一弦刚想询问,一阵脚步声就从远方出现。哪怕那脚步又重又沉,一听就知道是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凌一弦还是谨慎地切断了自己的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