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买了点肉罐头和硬面包,微哑的声音说:“医院今天的水管又冻裂了,顶楼的锅炉也出了点问题,没热水,我们等会回去还得去井里打点回去自己烧水。”
“真是糟糕透顶。”
“你的家人怎么还不把你接回去,或者来看你?都一个月了,你真打算在这呆到战争打过来?”卡萝跟她买了差不多的食物,两人最近都有点低烧的状态,被昏沉沉的脑子折磨的毫无胃口。
塞拉嗯了声。
“看来那位对你示爱的公爵也不是真喜欢你,男人的心总是见一个爱一个。”卡萝这会看她的眼神只剩下了怜悯,她认为她一定是家里出了意外才到这来的。
塞拉想笑,不过天气太干,她的嘴皮子紧绷着,唇角幅度大点就扯的疼。
她仰头看满天飞雪,零星雪花落在鼻尖,鼻腔忽然涌出一股热流,等反应过来,卡萝已经那手帕捂住了她的鼻子。
“塞拉,你又流鼻血了!”
她单手抱着纸袋子,仰着脑袋按住手帕,“我自己压着。”
“今天就回宿舍休息吧,晚上别值班了。”卡萝扶着她的腰,两人一脚一个印记的离开。
那无意从鼻腔里滴落的鲜血落在地面的雪堆里,鲜红刺眼。
过不久。
全身裹在灰袍里的男人循着味道出现,他身材矮小,手里握着一串红宝石项链,嗅了嗅上面残留的气味,又望向雪地里的血迹。
“主人,找到了。”
他的嗓音很轻,周围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转瞬不见了踪迹。
医院里最近不光是走廊,就连外面搭着的简易棚子里都人满为患,感冒的小镇居民和从前线下来的士兵挤在一起,还有边缘地带的村庄里赶上来看病的。
处在这种环境,交叉传染正常不过。
塞拉回宿舍勉强止住了鼻血,就听外面有求救和哭泣。
推窗往下望去,是一对村里来的贫民,怀中抱着孩子,身上的钱还不够得到一张医院里坐的椅子。
医生太忙,护士也忙,没人管他们。
塞拉用力咳了两声,习惯性的咽下喉中翻滚上来的腥甜,带上口罩换上衣服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