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树她夫君,要和她和离呢!”何三媛神色有些复杂,明明葛家是村里一等一的好人家,她未出嫁时,曾羡慕许树加入葛家,没想到现在,却闹成了这个样子。

“哦。”许叶应了一声,从沙滩的鼓包下摸出一只猫眼螺,丢进篓子里。

“他们夫妻二人吵得很大声,葛明刚说自成亲后,许树拿了自家多少银子去给许家,他都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想到如今,许树却要将他老娘的棺材本拿去给许茂填窟窿,这才闹了起来。”

葛明刚性子沉闷且软和,和他的弟弟葛明强完全是极与极,这样的老实人竟也发了脾气,可见许树实实在在是犯了他的忌讳了。

说完许家的事,她又说起了她前夫的事。

她前夫和那个小寡妇成亲后,小寡妇就有孕了,喜得她前婆母特意跑到近海村来一趟,拐着弯儿说何三媛是不下蛋的母鸡,耽误了王家这么久,让何小舟拿着扫帚赶出去了。

何三媛将肚子里的话倒了个干净才舒坦,她是个憋不住话的,但和离后回到娘家,幼时的小姐妹也都嫁了人许久不来往,甚至有人为着她和离的事避着她,何三媛便也独来独往起来,只交了许叶这么一个朋友。

许叶是一个极好的聆听者,她不插话,也不会将何三媛的事往外说。

“小舟今儿出海回来,带了一大兜海虾,我一会拿一些过来。”二人并肩往回走的时候,何三媛说道。

于是,许叶今日准备的早饭,便是香煎虾饼,配上清淡的白粥。

新鲜的海虾许叶留了几只直接焯熟,剥壳,喂给了乌云,全当它昨日受惊了的补偿。

剩余的洗干净后便去头,挑去虾线,去壳后,清洗干净沥干水分,然后用刀拍成虾泥。

这是个力气活,但难不倒许叶,她快速将虾仁全都碾成泥,然后放入大碗里,稍微加了一点儿盐,然后顺着同一个方向揉搓,让虾仁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