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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呢?”她一边安慰炎狼,然后看向黑发的学者,歪了歪头问道。

“我也没有血缘上的亲人。”司夜的声音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很幸运的遇到了我的导师,有她作为引路人,我前行的道路并不孤独。”

“这么一看我们仨都是孤家寡人嘛。”苏洛嘻嘻一笑,伸出了有白影队徽纹章的那只手,“不过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个小队的同伴了,大家彼此都是比亲人更亲的战友,如果你们遇到危险的话,我也会拼上性命去救人的。”

“真敢说啊阿洛,分明是我去救你的可能性更大吧!”炎狼嘴上揶揄着,也将白影纹章那只手伸过来,轻轻与苏洛的叠在了一起。

“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啊混蛋伊雷!”苏洛凶了回去,两人互相较劲一番,随后相视一笑,一起把期待的目光转向了司夜。

司夜:“…………”

司夜:“先说好,遭遇危险就算了,故意犯傻落入敌方陷阱里的人可别指望我拼上性命去救。”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家伙就是嘴硬。”伊雷上前将学士拽过来,三只带着白影纹章的手终于叠在了一起,像某种约定的仪式。

“那么,为纯白耀影的诞生干杯——”白发的少女举起了装酒的小木桶。

“干杯——!”三个小木桶碰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酒桶里的库存迅速下降,伊雷的话放得狠,自己却是个几杯就倒的量,开场后一会儿就醉的有些不省人事,最后打了个带着火星的酒嗝,兀自在地板上抱着尾巴睡着了。苏洛比他好一点,从下午撑到了晚上,差不多还有一个桶的余量时开始感觉到力不从心,而最可怕的还是司夜,喝到现在居然连脸色都没变一下,酒量简直深不可测。

酒劲有些上头,苏洛脸颊绯红,只觉得大脑与身体之间的联系似乎慢了一拍,想做什么动不了,想说什么也张不开口,她眨了眨眼睛望着黑发蓝眼的学者,很想感慨一句原来司夜酒量这么厉害啊,却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司夜侧头看了看她,白发的少女没说话,他却从那双有些氤氲的绿瞳里读出她了的想法,伸手戳了戳那根精神的呆毛,低声说道,“我出生在冰之境。”

“嗯?”苏洛努力地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

“那里的气候十分寒冷,人们习惯饮烈酒取暖,所以这个程度的酒对我来说……”司夜看着她懵懵的眼神,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大概跟水差不多,再来两桶也不会醉。”

苏洛一怔,被那人的微笑晃得回不过神来,她想司夜果然还是喝醉了吧,不然怎么会笑得这么好看,还主动跟她说起了故乡的事呢?

虽然司夜知道她最大的秘密,但她对司夜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这个人是考古学者,正在寻找晨曦女神的遗迹上。司夜的性格说不上冰冷,但也绝对算不上热情,不像伊雷那样总能快速跟周围人打成一片,因此在听到他主动提及自己的事时苏洛十分开心,感觉他离自己又近了一点。

她一开心就很想表达出来,哪怕现在的感官因为醉酒而变得迟钝也依然露出了微笑,并且后知后觉地越笑越开心,终于成功引起了司夜的注意。

“笑什么?”司夜又戳了戳那根精神上翘的呆毛。

“觉得很高兴。”苏洛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头枕在手臂上,歪着头朝黑发蓝瞳的学者露出了一个眼角弯弯的笑容,“如果司夜遇到危险的话,我也会拼命去救你的,就算没有「魂锁」也一样。”

闻言司夜浑身一怔,望着目光已经有点散乱,却还是眨着眼睛努力想看清自己的白发少女,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好一会儿才缓缓收了回来。

“我也是。”

他对已经睡着的少女轻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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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洛再次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次伊雷也没能幸免,她醒来的时候炎狼还抱着尾巴睡得香,嘴里咕哝着梦话,似乎是终于吃到了库兰的苹果。

伴随宿醉而来的必然是头痛,苏洛揉了揉额角,发现自己占用了司夜的床铺,昨晚的一地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她失去意识前还剩大半的酒桶也空掉了,黑发的学者不见踪影,大概是出门去了。

她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望着见底的酒桶,始终想不起来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断片的,苏洛在心中叹了口气,下决心以后不能再喝到这么不省人事的状态了。一个合格的冒险者应当随时保持警惕与理智才行,她不能理所当然的依赖司夜的可靠。

……话说回来司夜的酒量是真的深不可测啊,昨晚那种喝法他今天竟然还有力气早起并收拾好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