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到底在哪里?”她趴在桌上看着面前洁白如斯的丝线,案卷中记载的那男子的背影到底是不是他,前来接应的女子又是何人?
那个教她仵作之法的叔父也未能在京中寻到,小时候他常隔三差五上山一趟,还给自己带京城的一些小玩意儿,他说在京中开了一间医馆,比起为死人伸冤,他更想救治活人。
可从陆绾踏进京城的那刻起,就一直在打听是否有这样一间医馆,可寻来寻去只寻到相似的名字,里面的大夫却不是她叔父。
或许就像小时候他告诉自己那般,游荡在天地间,成为一个悬壶济世的游医,那是一生的夙愿,倘若真如此,该庆幸他未曾出现在京城之中,否则这样的罪名,一定会株连九族。
陆绾头枕着胳膊回忆之前在山中的种种,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样恬淡舒适的日子从此再也不属于自己。
“丝官姑娘,有人托我将这封交给你。”门外一个侍女拿着一封信敲门进来,打断了她往日的美好念想。
陆绾谢过她之后便狐疑着打开信封,上面就只有一句话,不要再验尸,小心引火自焚。
上面的笔迹完全不认识,字歪歪倒倒,像是刻意如此,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任何信息和痕迹可寻。她连忙去问刚才送信的侍女,方才给她信的人就是一个过路人,不过他嘴角长了颗痦子,身形有些瘦弱,说他也是受人所托,将信送至靖王府后便往东大街走了。
陆绾将信纸紧拽在手中,匆忙往东大街去寻那个侍女口中所说样貌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不让她接着验尸,还是说不想让她查自己的案子。
人群中瘦弱之人繁多,但嘴角长着痦子的人应该不难寻找,她环顾左右在街头游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个卖酒摊位上看到看那人,便上前问话道:“这位大哥,请问刚才是你给靖王府送信的吗?”
那男子循着声音回头看向他,嗓音粗犷,“是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