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鬼影在窗外来回移动,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拿命来的阴森语气,吓得连同宫女都惊叫起来,侍卫们闻声赶来,抄起手中的剑往竹林方向走去。
此刻窗外竹林处热闹一片,之前装扮成陆绾的宫女正抽动着手中皮影戏的绳子,陆绾则是装扮成一个女鬼的样子在窗户口站立在装有车轱辘的甲板上来回移动,还张牙舞爪的样子。
那群侍卫立即上前缉拿陆绾,却被从身后走来的靖王喝止着。
带头侍卫一瞧靖王连忙跪身请安,“靖王殿下,您怎么会在此处?这些装神弄鬼之人……”
“是本王吩咐他们所做,本王在寻一个案子,今晚之事要是宣扬出去,你们脖子上的东西可以不要了。”
躲在竹林隐秘一处的宫女一直没有露脸出来,眼神不理窗户前站立的几人,却忘记身后也容易招来他人。
“出来吧,原来鬼祟不是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怕一出去便就暴露了并非鬼祟一事吧。”萧彦北挥着衣袖手让另外一名躲在竹林一侧鬼鬼祟祟在观望的宫女出来,在竹林周边围满了一群侍卫。
那宫女被惊吓一跳,瞬间倒在身后的竹林中,她瞧见陆绾扒拉着额前的头发朝她走过来。
“姐姐?姐姐真的是你吗?我远远就瞧见那人……不,你现在是人是鬼?”她看到陆绾的模样瞳孔瞬间放大,有点语无伦次,可也只诧异了半刻不到,冲上前抱着她,“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绾拍着她的肩头,“所以死的人是叫小莲吧?”
那宫女瞬间清醒过来,用石柱中的烛火仔细瞧着她,立即推开,冷冷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和我姐姐长得如此相像?”
“你不是民间杂技戏班子出身吗?怎么,没听过□□?”萧彦北从她们身后悄然走过来,一脸不屑看着面前的那个还在迷惑中的宫女。
其实陆绾所戴□□和小珠还是有所不同,许是夜里太黑,又或是眼前这个宫女做了亏心事,刚好瞧着这身行头就误以为是死去的小珠。
“王爷,卑职将人抓住了。”那位假扮靖王之人押着一名侍卫按压跪倒在跟前,“他在冰窖中行事鬼鬼祟祟,定是行不轨之事。”
众人抓着两名鬼祟之人去到丽嫔寝宫,她正观望落在地上的水草和衣裳,见他们一众人都乔装打扮进来,往后紧退几步,“姑姑,你,你怎么这副装扮,大晚上看着挺渗人,“丽嫔见到她身着一袭白衣,头发凌乱,像是冤魂一般,又抬眼看向她的脸,“你的嘴角怎么还有血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又是谁?你们都把本宫搞糊涂了。”
陆绾让那名宫女抬起头来,丽嫔见到瘫坐在椅子上,手颤抖指向她,“小,小珠,你,你没有死?”
丽嫔仔细盯着面前之人,这分明就是她看着入殓的小珠,此刻居然会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随即她便又拉着陆绾的手,一脸不可置信,“不对,本宫亲眼瞧着她咽气的,难道她借尸还魂回来找本宫讨说法的?你不是也验过尸吗?怎么会……”
第71章 真人鬼祟
“娘娘,”陆绾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着,“您确实见到一个宫女在你面前咽气,我也确实验过尸,死的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却不是小珠,是小莲。”
丽嫔被她这一番说辞给说懵了,死在湖中的不是小珠是小莲,可小莲早就在她死之前病死在宫外了,小珠当时还心痛欲绝,回来不吃不喝连往日的秉性都转变了些,又怎么会是她呢。
萧彦北从袖中掏出一块别致的雕花木牌,上面刻着一粒珍珠模样,将木牌随手扔在跪在地上的宫女面前。
小珠见到木牌如获至宝似的将其捡起来擦拭着,无视身旁询问她的一群人。
“靖王,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究竟是何人?”
萧彦北瞟了一眼她正擦着木牌上的灰,“娘娘,那木牌不就是答案吗?”随即他又问向丽嫔可知在她家中可有一位名为李福的随从。
丽嫔倚靠在椅子上,手扶着脑袋紧蹙眉头,半晌才微微点头,“本宫记得,他是本宫家中的一位修剪树枝的花匠,每次他都能修剪出各式的花样出来,本宫也便记住了他,还长着一副老实模样。”
“娘娘可记得他最后怎么样了?”
“说来也悲悯,他当时将爹最珍爱的一株花给剪了,那花是外来使臣送来的贡品,皇上赏赐给爹的,没想到李福不懂就错当杂枝给剪错了,爹气愤不过,命人打了他几板子,可没想到他最后一病不起。”
“一病不起?娘娘说得可真随性?”原本没一点动静的小珠突然开口了,情绪异常激动,她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嗓音喊出这句话,“我爹平日喜好花草,他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可珍贵花草他又怎么会分不清楚,原本就是你爹养死了那盆花,还让我爹硬要重新剪出一些样式来,是你爹怕皇上责罚才找了我爹当替死鬼,是你们害死了他,每日他都是恶梦连连,最后死在梦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