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鲜血似是都结成了冰,姜玖琢想转身的腿僵住了。
但她甚至未来得及再问,紧接着,响破天际的一声怒吼让人从头皮麻至脚底,狂乱地敲打在她满身。
“贼人!贼人!殿下竟是死于你之手!”为首的黑衣人突然爆发出惊天的嘶吼,那怒意被他从胸腔掏出,势要把人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愤一般。
姜玖琢以为陆析钰是看出了她或许不敌这些人,才说出了这些来拖延时间,拦住这些人再次进攻。可现在她才看明白,陆析钰是为了把这些人的敌意都引到他身上。
“喂,”她握紧了剑,想要唤回那为首之人的注意力,“我们还没有打完。”
察看的人跑了回来,对为首之人低头:“小殿下们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为首者得到了片刻的慰藉,但很快猩红了眼,对姜玖琢嗤笑一声:“好一对有情人,别急,你们本来就一个都跑不掉。”
围着他们的那些人又近一步。
为首之人本性疯狂,再怎么拖延都是一样的,姜玖琢闭了闭眼,将剑插入土中,双手捏住发带,绝望而倔强地拉紧陆析钰为她发间绑好的绳结。
打不过,却也无处可退。
她的手太过用力,用力到颤抖。
可凉如水的夜色中,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那温度就这么止住了她的抖。
他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阿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怔住,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问题。
但陆析钰却也已经不需要她的回答,若有似无地呵笑了一声:“算了,就算你怪我,我也只能这样了。”
慢慢降下的语调,她看见他缓缓走至她的身前,白色的衣角在夜风中飘起,如白花凋落,让他嘴角的笑脆弱而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