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mafia总部,车辆静默地滑行、停了下来,负责开车的司机先生耳观鼻鼻观心、仿佛自己是一个瞎子或者是聋子。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瞎子和聋子的话,反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后悔,在此之前,他还有后路、真的见势不妙的时候说不定可以投靠向首领那一方。
虽然怎么见首领是一个问题,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森鸥外要干什么、只知道对方收买了他又是一个问题,但是私人医生私自收买其他港口mafia成员已经触犯了首领的敏感点、把这事捅出去,说不定可以从失败后被首领收拾全家变水泥进大海、到现在就变成水泥进大海。
那好像不管怎么样都很惨,和现在没差了,司机先生安慰自己、反正活一天赚一天,说不定首领大人他就突发疾病抢救无效死亡了,让森医生躺着也上位。
被寄予‘躺着上位’厚望的森鸥外若无其事地下车,蹲坐在车外、若无事时舔爪子的老狐狸笑眯眯道:“那么横滨的咒灵,就麻烦阁下了。”
坐在车上等司机先生为自己开门的小狐狸也若无其事地舔着爪子、笑眯眯道:“哪里,横滨的咒灵本来就不算多,倒是森医生、要劳烦你多关心首领的身体了,毕竟首领的安危关系着局势。”
刚刚打开车门的太宰治懒洋洋地瞥了一眼两只狐狸,慢吞吞地撑开伞、走到森鸥外身后,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即将被分食得一干二净的暮年狮王。”
明明那么清晰地触摸到这个世界丑陋而真实的一面,却不想死去,究竟是为什么呢?活着是有什么意义吗?
森鸥外想要活着、想要当上港口mafia的首领、想要稳定横滨。大庭美智子想要活着、想要获得认可、想要把冒犯其归属的敌人一点点剔掉血肉。
他们都有着无比明确的活着意义,太宰治可以看出来,可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是没有意义的,在他看来,其他人活着的意义好像根本不怎么重要、完全不值得一提,他缺乏自己活着的意义。
“啊。”森鸥外笑着侧首看他一眼,对上他低头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口道,“太宰君以后就会懂得的。”
雨下的还是很大,司机先生弯腰站在后座的车门旁边撑伞,大庭美智子先探出一条腿踩实地面、才低头出来。
她红艳的和服裙摆、白皙的小腿、身体被动作勾勒而出的流畅弧线都与昏暗的雨景形成鲜明对比,好像整个世界里、只有她自己是唯一鲜明的那个人。
大颗粒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哗啦的声音,森鸥外移开视线,含笑道:“无论是什么,生存的意义、死亡的意义或者拼命坚持守护的意义和决然放弃一切的意义,太宰君以后都会懂的,并非是你不够聪明,这些只是时间问题。”
他把手插在兜里,转身向大厦走去,含笑的声线贴着低沉的雨幕传来:“不管如何,总会有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那一天的,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哪怕是个非常可笑的理由,哪怕非常抵触这世间,也会拼命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白发和服少女迈着轻快的脚步跟上来,声音像是拂过春风的燕子:“哎,太宰君在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吗?”
她歪头、对着太宰治眨眨眼:“这可是个非常难思考的问题呢。”
“我真的要怀疑森医生了。”太宰治慢吞吞地道,“你真的只对十二岁以下的可爱女性有兴趣吗?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哎,一直在针对我。”
森鸥外:“太宰君多虑了。”
他的脸上还是淡笑,好像是社会上那种非常常见的成年人社畜,不过这种淡然的成年人气质只维持了一秒就迅速崩裂开来:“等等,太宰君你在暗示什么?!其实如果是我特别喜爱的对象,别说是幼/女,就算对方是御姐我也可以的哦!!!”
成熟稳重的大人一脸紧张的大喊:“不许你在樱桃酱面前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