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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含着眼泪,拿了把剪刀把齐伯彦身上的衬衫剪成一堆布条,用热水擦干净伤口的血迹,软化了布条,才把他上身的衣服都扒了下来。

看清楚齐伯彦整个上身纵横交错的十三道鞭伤后,刘姨震惊地嘴都合不上了,这么多伤,齐伯彦竟然全程都没叫过一声痛。

“刘姨,我没事,帮我上药吧。”齐伯彦的脸上淡漠地就像刚刚吃了一顿鞭子的人不是他,身上伤口遍布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刘姨帮齐伯彦涂好药缠好绷带后端着一大盘染血的酒精棉,刚走到楼梯就看到眉头紧锁的齐伯崇,“大爷……”

齐伯崇点点头,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齐伯彦的房间,半晌后才问:“他怎么样了?伤的不轻吧?有没有发烧?”

刘姨叹了口气,“没事儿,先生身体底子好,只是多少要卧床修养个半月一月了。”

齐伯崇点点头,刘姨走后,他在弟弟房门前徘徊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下了楼。

伯彦比他小了十几岁,他懂事的时候,伯彦才出生,过后没几年,爸妈就意外去世了,从此他就又当爹又当妈和二叔一起将伯彦抚养长大。

伯彦从小就聪明,还很安静,每天坐在角落里玩个积木或者魔方就能玩一整天,也不哭闹,好带得很。

他那时候掌管着齐氏,工作很忙,他又没有天赋,实在吃力的很。

所以很庆幸弟弟是个乖巧的孩子,虽然不爱笑,但是很省心,和别的小朋友没什么话说却也能相处的平安无事。

他一度觉得自己的弟弟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宝宝。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江艇,江艇是个特别闹腾的孩子,还有点霸道,他看上了伯彦的魔方,非要抢过来,两人打的不可开交,齐伯崇被老师叫到班级时,他还特别担心自己的弟弟太乖巧万一被人欺负了,会不会哭的很惨,结果到了那儿,他才发现……哭的很惨的,是江艇。

江艇的脸上手上全是抓伤,小孩子被打的可惨了,哭的吱哇乱叫。

伯彦伤的也不轻,嘴角都给江艇打出血了,但是别说是哭了,他甚至一声都没哼唧,抱着自己的魔方坐在角落里,死死地瞪着江艇,那冰冷阴婺的眼神……他至今都急的清清楚楚,再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自那以后,齐伯崇总想着自己的弟弟可能那方面是有些问题的,但是又怕伤了孩子的心,不敢带他去做什么心理测试,好在后来伯彦和江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好友一直到现在都是,甚至伯彦渐渐地还学会笑了,学会客气地和人来往,就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他才渐渐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