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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只是摇头,她眼泪鼻涕一把的,才不要叫这人看自己狼狈的样子。

齐伯彦哄了她好一会儿,也没能叫她动弹一下,只是眼泪已经慢慢收住了,身子也不颤了,但还是死死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齐伯彦也不勉强她,就只是一下一下摸着桑榆的头发,无声地抚慰她,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互相舔舐伤口,一股比热恋时更加来势汹汹的情感将他们笼罩,这一瞬间,仿佛时空都凝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伯彦才听到桑榆吸溜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你以后再别这样了,除了你……”

桑榆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最后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但是齐伯彦就是莫名地清楚她在想什么,要说什么,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不要再受伤,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齐伯彦的鼻子猛地一酸,连带着泪腺好像也不受控制了,心房里酸胀的不行,他忍不住托着桑榆的腰将她往上抱了抱,揽入怀里,哪怕压到了伤口,鲜血淋漓,曾经所吃过的苦,能够换得今天的到来,都是值得的!

他抿紧唇,然后哽咽着搂紧了怀里的桑榆,好不容易才顺利地说出口一句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死亡固然不可怕,一睁一闭间的事情,但是他不想和桑榆分开,所以哪怕是苟活一秒,他以后也会好好珍惜自己这条命。

——

第二天早上,齐伯崇左思右想,放心不下自己那个叛逆期弟弟,几天没搭理他了,也不知道伤势好转了多少。

他琢磨着带上齐母,两人一起往楼上走。

“唉……伯彦这性子也不知道是像了谁,倔的跟头驴一样,晾了他几天,还是不肯低头,偏偏公司又离不了他,不然我高低给他个好看。”齐伯崇没好气道。

齐母也怄的慌,本来以为自己的儿子能稳稳地继承齐家,毕竟这齐伯彦之前看起来像是个不婚不育的男人来着。

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不过她本身也没有对齐家的继承权有多强求,她是个精明的人,齐家一心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