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听谢良辰讲了做滑水的法子,很喜欢听这个聪明又腼腆的小姑娘说话。
李佑道:“那是为何又让人改了主意?”
谢良辰笑道:“因为宋将军。”说着这话时,她眼睛微亮,脸上的神情又是钦佩又是敬重。
李佑惊讶:“你说的是”
“宋羡将军,”谢良辰说着去看陈老太太,“我外祖母和村子里的人都见过宋将军,辽人来犯的时候,是宋将军带兵护住了村子。
我们看到宋将军进了造纸坊,这才一起跟着前来,外祖母说宋将军待人亲和,愿意听我们说话。”
陈老太太脸上笑,心中却紧张,哎呦,外孙女骗起人来可比谁都厉害。
她们哪里看到宋将军进造纸坊了,分明是外孙女买完东西,直接溜达过来的。
在此之前,外孙女都不知道宋羡是谁。
李佑听说宋羡骁勇善战,也有人向皇上告密说,宋羡心狠手辣,为人刻薄,甚至为夺兵马暗中谋害其父。
这次来到镇州,见到那些被宋羡拿办的官员和商贾,李佑就觉得那些话可能不实,听陈家村的人这样一说,他心中对宋羡的看法就更为不同。
“我们来之前,宋将军仔细问过我,那方子从何而来,我是怎么知晓的?”谢良辰道,“我从小被人伢子拐走卖去了南方,后来被人买来收养,家人找到我时,我因为采药跌下山伤到了头,从前许多事都记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有人让我背方子,背药材和药理。
这些定然都是收养我的人教的。”
似这样的事,李佑听过许多,也看过许多,世道不稳,最可怜的就是百姓。
李佑道:“收养你的人呢?”
谢良辰抿了抿嘴唇:“时疫时,他们去施药治病,后来也被传上了,只有我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