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
常安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他缓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一切如常,这才端水进门让宋羡梳洗。
宋羡穿戴好,去书房与程彦昭说话。
“终于睡醒了。”程彦昭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宋羡,仿佛在看从西边出来的太阳。
宋羡一切如常,脸上不辨喜怒,撩开袍子端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程彦昭。
宋羡道:“见到人了吗?”
程彦昭也正色起来:“宋旻昨晚在镇州之后又去了祁州,祁州那边也有人跟着,今天会有消息送到。”
宋旻都见了谁,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宋羡接着道:“这阵子戍边军营中有不小的动静。”
程彦昭思量片刻:“他们想要做什么?难不成诬陷你之后,不等朝廷来人审问,就要起兵镇压?”
宋羡淡淡地道:“如今与辽人的战事暂时平息,他们留着我也没有用处,这么费精神谋划了我通敌的罪名,自然不会再给我活下来的机会,至于我手下的人,他们也无法收揽,留下也是祸患,不如再给我一个兵乱的罪名,一并斩草除根。”
程彦昭知晓宋启正一向防备宋羡,却没想到宋启正会下这样的狠手。
程彦昭道:“你到底是他嫡长子。”就连他这个外人想一想都心中悲凉,宋羡……
想到这里,程彦昭看向宋羡,宋羡仿佛是在谈一件寻常的政务,不管是宋启正还是宋旻都是与他不相干之人。
程彦昭心中满是怒火,这些年征战,他们没少为宋启正做前锋,刚刚安稳一些日子,就要这样迫不及待地卸磨杀驴。
“我现在就去城外大营。”程彦昭说完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