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渭河进了军营,一把撩开了军帐,不过账内此时只有一个人,是眉头紧锁的陈咏义。
陈咏义本来坐在椅子上,看到张渭河立即起身:“将军,眼下情形怎么样?”
张渭河定定地望着陈咏义:“你将之前与我说的话再说一遍。”
陈咏义被看得一怔,不过很快回过神来:“我们家辰丫头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禀告给宋将军。”
陈咏义之前察觉出张渭河有些不对,想来想去还是送信给了宋羡。
张渭河神情肃穆:“若是关乎于谢大小姐的性命呢?宋羡也可信?”
陈咏义登时紧张起来:“辰丫头怎么了?是不是代州出了事?”
张渭河没有说话,陈咏义才想起来回答:“在镇州时有几次也很危险,都是宋将军帮忙,我想既然辰丫头这样说……”
陈咏义想了想改了说法:“不光是辰丫头,我们也都信宋将军。”除非整个陈家村都看走了眼。
张渭河在军帐里踱步,半晌终于拿定主意,他不是薛恪,不会被辽人几句话就哄骗住,但他真的担忧谢大小姐的安危,更不相信齐人和齐人的朝廷。
经历过广阳王的事,就会明白一个道理,人心可畏,如今知晓这一切幕后主使可能就是大齐的当今皇帝时,如同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要知道广阳王为了扶持当今皇帝用了多少心思,最终却被一手养大的狼崽子所害。
万一这次他错了,失去的就是广阳王一脉最后的希望。
关心则乱。
张渭河听到这些话,不可能再泰然处之。
思量了许久,张渭河才拿定主意,他要去见宋羡一面,因为就算广阳王在世也不会屈从于辽人,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舍出八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