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伯,”陈仲冬道,“明日我们就能将第一架纺车做好了吧?”
陈咏义道:“先不装起来,我们继续做,多做几架,等到榷场那边有了消息,咱们村子的女眷过来之后,再一起将纺车装好。”
这是良辰嘱咐他的,八州这边必定不熟,说不得有眼线盯着,晚些弄出来也免得被人学了去。
陈仲冬将这话脑子里转了几圈,也大约明白了四伯的意思。
“明天都打水洗一洗,”陈咏义吩咐道,“连着干了几天活儿,身上都臭了。”
虽说天还很冷,但架不住每天干活太卖力,谁也没少出汗,十几个老爷们儿住在一起,屋子里真不是个味儿。等村中的女眷过来……只怕话还没说,先要被熏个跟头。
“知晓了。”陈仲冬几个纷纷道。
不过这话刚说完片刻,屋子里就响起了鼾声。
真是累,但累得值,只要每天想到那些眼巴巴看着的村民,陈咏义就一点不觉得辛苦了。
算了,管他们洗不洗,先把活儿干完最要紧,不能误了手中的活,也不能误了良辰的婚期,第二天醒过来,陈咏义带着大家继续甩开膀子干活,将其余的都抛在了脑后。
等到陈咏义媳妇、郑氏和十几个女眷来到代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胡子拉碴的男人们,正在木料里穿梭,头上、身上都是木碎,远远看去还当是他们做了苦役。
陈咏义媳妇不禁埋怨陈咏义:“瞧瞧你,你将人带出来,就弄成这般模样?”
陈咏义呵呵笑着:“这有什么,我们没耽误功夫,多做出了好几架纺车。”
陈咏义媳妇道:“你们做的东西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良辰将这事交给了你来做,做不好了,岂非要丢了良辰的脸?”
“知道了,”陈咏义道,“你安心就是了。”以后这些东西都要他们来做,他们来修,他当然不能大意。
陈咏义刚要问良辰有没有跟着一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谢良辰被虎子几个人拥着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