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宋羡还知晓其他内情?刘熙的案子还能牵扯出别的吗?孟肃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他这些年并不是一无所知,早就清楚有人在海上动手脚,只是苦于朝中无人支持,他无法仔细查下去。
如果有别人帮他一把呢?可是宋羡远在北疆,又能帮上多少忙?
孟肃正思量着,就听孟长淑叫一声:“父亲,你看良辰给了我们什么?”
孟长淑快步走到孟肃跟前,将手里的纸笺放在孟肃面前。
孟肃仔细看过去,那是一张图,按照那图……能做出……
孟肃惊讶地道:“这是……纺车?”
孟长淑点头:“父亲,这是镇州用的大纺车,只不过良辰给我们的这种与镇州的不同,镇州纺的是羊毛,这个纺的是蚕丝。”
孟肃听说了镇州有一种大纺车,没想到嘉安郡主会将这大纺车的做法教给他们。
越州多养蚕,这纺车对他们有大用处。
孟长淑道:“父亲,您快些让人做出来试试。”有了这么详细的图,想要做出来并不难。
孟肃握着手中的纸张,此时此刻只觉得这张纸沉甸甸的,纸上的物什如此繁琐,不知嘉安郡主他们花了多少时间才能做出来,如今就这样轻易给了他。
“我早说过良辰与旁人不同,”孟长淑道,“京中人曾说她在农户家长大,又整日思量那些蝇头小利,百姓之家可不就是算计这些小利,若人人都像达官显贵家一样,不愁吃穿,每日只是饮茶、听曲儿,谁还会在意这些?”
“镇州百姓为何能将口粮送去八州?可不是因为达官显贵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因为宋节度使和良辰为他们争这些所谓的‘小利’。”
“是小利,”孟肃半晌道,“但是百姓要依靠这些生活,也是大齐的根基所在。”
孟长淑接着道:“改进纺车可不容易了,我在京中时几次去良辰那里,在她桌子上看到许多这样的纸张,我们一起坐马车出去的时候,良辰还在琢磨她的纺车。”
“女儿只是帮画药材图,就每日忙的不得了,良辰要处置的事情焉止这一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