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溜进御书房,看到桌上放着有关张廷冤情的折子,正准备打开看,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宋清手一抖,奏折掉在地上,她看着赵逸那双平静的眸子,一时有些紧张:“我……我是来找陛下的……”

赵逸笑了笑,走近捡起奏折,看了眼内容后脸色微变,将其随手扔在桌上,凝视着宋清说道:“原来你是想看这些……那我直接告诉你,张廷有罪,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为什么……张廷有没有罪,陛下最清楚,您已坐稳江山,又为何不能放过他?”

宋清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她曾妄想赵逸有朝一日可以良心发现,为张廷证明清白,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

她想起自己当初留在摄政王府时,赵逸说可以帮自己找出证据,现在想来是自己太过天真,才被他三言两语诓骗。

只要他不松口,张廷的清白就无法被证明。

她看着高高在上的天子,原来他们的距离是那般的遥远,自己不过是最渺小的一粒沙子。

赵逸不想再看到有关张廷的折子。自此,无人敢提,这件事也彻底被封存在过往中,落满灰尘。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中过了大半年,蘅芜院内以前的花苞如今也长得繁茂,宋清看着院内的随风摇曳的花枝,她逐渐习惯了这样日复一日的煎熬。

原先身边的人都不在了,宋清时常会想是不是自己有灾星体质,才会落个这样的结局,不仅如此,她每日都得喝赵逸派人送来的奇奇怪怪的汤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问太医只说是强身健体的药,她也没好再追问。

好在苏云潜无事会陪她下棋品茶,总归能在无尽的痛苦中求得一丝安慰。

而赵逸明显脾气变好了许多,他总喜欢来找自己弹琴,不管宋清有多抗拒,他也不恼,而是会拉着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的,阿清,我们还有时间。”

也不知道他是在对他自己说,还是对她说。

至于他所说的“还有时间”,宋清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日久生情吗?

宋清是不信的,破碎的镜子如何能变得完好如初,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被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