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山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过激,道了歉:“我……先前看到夫人在大殿上与陛下亲密的模样,一时为将军抱不平,才失了礼数。”

“无妨。”宋清听闻这话,很是自责,不禁红了眼眶。她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可俞将军他们已经启程了,那你还留在宫里……”

“前两日因陛下对谢将军的疑心,派人盯紧了竟州来的人,不然我早就能过来找夫人了。今日我冒险过来,是有关张将军的事,请夫人帮忙。”

应山说完就跪下,从怀里掏出一纸密诏,递给宋清,“这或许能证明将军的清白。”

“密诏?”宋清突然觉得多了一丝希望,她接过后打开一看,不知道是谁的字迹,但密诏的材质能看出来是宫中御用,上面写着简单的一句话:“张将军为国为民,忠心可鉴。先前沧州疫病一事,朕已查清与张廷无关,若是日后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可以此信证明张廷清白。”

最重要的是,纸上有玉玺所盖的印章,看来是赵景言留下的。

宋清只觉得这话的口吻不像是和张廷说的,倒像是……赵景言早就知道了张廷死后面临的困境,特意准备好了密诏,来证明他的清白一样。

她彻底明白了张廷留下那封信中所说的话。

他选择了死亡来证明忠心,赵景言也不愿张廷死后还被人诬陷,所以留下了密诏。

应山本想安慰她,可不知从何开口,又说道:“听闻将军死后被人诬陷,我一直想找到证据,可自己又无能为力,这密诏也是我前些日子在给将军曾住过的屋子清扫时,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机关,这密诏就藏在其中。”

宋清回忆起自己在竟州时也曾去过张廷住过的屋子,却什么也没发现,不然他就不用白白受了这么久的诬陷。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张廷一生向善,即使宫里有人故意针对他,他收到密诏时也不愿相信真的会在他死后诬蔑他的清白,这才藏起了密诏。

可没想到,他还是忽视了朝中暗藏的危机。

应山拱手行礼,恳求道:“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有夫人能做。”

“我不宜久留,告辞。”说完就翻墙离开了,院内又恢复了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