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后,她躺在床榻上,看着赵逸和太医又避开她说话,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

待人都走后,赵逸捧着药碗轻轻吹了吹热气,递到她嘴边,宋清看着他的满面愁容,问道:“我得的是什么病?”

“瞎说什么?”赵逸扬起声音不许她再说下去,命令道,“先把药喝了。”

宋清只能乖乖喝着他喂来的汤药,即使他不肯说,自己也不是完全不知。

凤鸾殿内,李婉音静坐在床边轻抚着已经隆起的腹部,想着父亲的嘱托,父亲固执己见,要联合大臣一同上书请陛下立太子。

她想劝,奈何父亲根本不听,陛下的脾气她也清楚,她不敢拿孩子冒险,陛下心狠手辣,若是被他知道,可能会迁怒于孩子。

春杏端来安胎药,劝道:“娘娘,还是安心些,先喝药吧。”

她怎能心安,陛下日日陪着宋清那个女人,她那么恨自己,怎么可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若是陛下听信了她的谗言,可怎么办?

许是思虑过重,李婉音有一日从台阶上滑倒早产了,好在她扛了过去,生下了小皇子。

陛下只匆匆赶来看了孩子一眼,她听说了前朝的事,父亲和陛下在朝中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她张了张口想和赵逸说些什么,却被他冷漠的眼神打断。

她更想不到的是,李家的劫难来的那么快。

一夕之间,李丞相入狱,李婉音听到这个消息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春杏到处问人才知,父亲背地里做了不少错事,贪污受贿,收钱卖官,结党营私……

她知道,李家完了,她也完了。

雨夜,李婉音拖着病体跪在奉天殿前,句句恳切,求赵逸饶了父亲,可殿门紧闭,他并未出现。

雨水淋湿了她的衣衫,在早产后她的身子一直未经调理,现在又彻夜跪地淋雨,她在吐了口血后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