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谁?”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未行合卺之礼,奴婢是来送御赐佳酿的。”
门外婢女声音温婉轻柔,戚铃兰听着隐约觉得有些耳熟,没等她想起来着是谁,陆之珩便开口道:“你不必进来。”
说着他从屋内开了门,接了南蕙手中的托盘放到圆桌上,随即再一次关上了门。
戚铃兰已经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东宫管事宫女南蕙,前世陆之珩暧昧不清偏不肯收房纳妾的那一位。至今想起,心里仍是堵得慌。
思绪正凌乱,陆之珩的身影已经来到她面前,他挡了两侧红烛的光亮,戚铃兰视野内的光线乍然一暗。紧接着他掀起盖头,眼前便豁然明朗。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陆之珩犹豫片刻之后说道:“这身婚服压在身上一整天,想来你也累了,先宽衣吧。”
“多谢殿□□恤。”
戚铃兰应了声第一件事就是起身去房间另一端的妆台前,看着铜镜将头上的凤冠卸下。这东西在头上压了一整天,别说头顶压得刺痛难忍,就是脖颈都受不住了。
卸下凤冠之后便是身上里外数层的嫁衣,这样锦绣华美的衣服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制出来,一辈子却只会穿这一次,多少是有些奢靡浪费。
戚铃兰将褪下的外衣悬挂在衣架上,自己松快了些,蓦然想起身后还有位娇生惯养的主。按理说,服侍陆之珩更衣是她该做的事。
但她不想做。
回头一看,陆之珩已经自己脱下了外衣,没等她来侍奉。
挺好,此陆之珩比彼陆之珩省心多了。
两人同处一室,御赐的美酒就放在桌面上,然而谁都没有提起合卺礼的事情。